什么正好?什么顺路?她家这么偏僻的地方,顺路个毛线啊?
然而,或许是上次闹得太尴尬,也或许是边凌江主动来示好的关系,她还是没有拒绝。
不过是小半个月没见,但因为心境不同的关系,边凌江竟然觉得有些度日如年。
转了好几趟公交车,冒着大雪辗转来到她家门口,他按响门铃,心脏像脱缰的野马快速跳起来。
屋里的地暖很热,周夏赤着脚直接踩在木地板上,随意套了件宽松的大T恤过来开门。
门一开,看见一身黑衣的少年,黑发被白雪覆盖,愈显得眉眼生动,脸庞棱角分明,手中抱着盆粉色的山茶花,正兀自开得热闹。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转到他微微勾起的薄唇上,那的颜色比山茶花还要好看,真是让人惊艳。
失神了几秒,她才嗔道:“下这么大的雪还跑来做什么?冷不冷?”说着让他进门,伸手拍他身上头上的雪。
边凌江温顺地弯下腰来,方便她帮他打理,低眉看向她光着的脚丫,一颗颗脚趾头浑圆饱满,指甲上还涂了鲜红的颜色,看着就很养眼。
两个人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之前那次不愉快一样,毫无芥蒂的样子。
帮他整理完,发现他的羽绒服已经半湿,周夏说道:“把羽绒服脱了吧,我去给你烘干。”边说边接过他手中的花,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边凌江依言把外套脱掉,里面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屋子里温度太高,他解开顶上的三颗纽扣,露出好看的锁骨,低头去换拖鞋。
周夏回过身,便看见这一副让她想要流鼻血的画面来。
靠!他这不是在□□吗?偏偏还配上一脸无辜的表情,真的是太……太禁欲了!
她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努力挥散脑中的杂念,接过他的衣服转身上楼去忙活,边凌江则挽起袖子,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
冰箱里还有他之前冻进去的一袋排骨和一包笋干,他拿出来放进冷水锅里,加了些调料,大火烧开后开始小火慢炖。
翻了翻冷藏层,里面空落落的,一个馒头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找出崭新的电饭锅,洗了碗大米倒进去蒸。
周夏忙完下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点恍惚。
以后哪个女孩能嫁给他,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边凌江回过头来,看见她,露出了个粲然的笑容:“姐,等会儿一起吃饭。”
几乎要被他的笑容给闪瞎眼,周夏抚了抚砰砰乱跳的心脏,竟然不敢直视他,胡乱点点头,缩进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没想到边凌江也跟了过来,坐在她身边,不太近也不算远的距离,抓了把桌上盒子里的瓜子嗑起来。
周夏酷爱看各种BBC的动物纪录片,平日里在公司殚精竭虑、勾心斗角已然太累,到家后就不太乐意费脑子去思考什么事情,欣赏一下憨态可掬的动物、叹为观止的景色,不失为解压的一种好方法。
看着一只企鹅幼崽萌萌地摔倒在冰面上,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见边凌江将手掌托到她嘴边,上面是很多颗剥好的瓜子仁,一个个干净饱满。
她愣了愣,很给面子地低头去吃,软软的舌尖舔过他的手心,将瓜子仁卷入口中,斯斯文文地吃掉。
耐心地等她吃完,边凌江收回被她舔得发痒的手,在背后悄悄握了握,想起了那天晚上亲吻她时候的触感。
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想了些什么,反正纪录片是一点没看进去,等肉香飘进客厅的时候,他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去厨房关火盛饭。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在这样大冷的天气里,喝上一碗热热的排骨汤,实在是一种享受,周夏忍不住满足地叹息出声。
看着边凌江走来走去地忙活,先是把碗筷收拾好,然后又过来擦桌子,接着还要拖地,她出声阻拦:“别忙了,休息会儿吧,过两天我找家政来打扫。”她在生活上的表现和平时工作时不啻于天壤之别,当真称得上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懒又不爱干净,总觉得随便凑合凑合就行。
“很快就好。”边凌江对她笑了笑,手脚麻利地把地拖干净,又把客厅茶几上的东西归纳整齐,垃圾收拾好扔到门外的垃圾桶里,这才停下来。
天色一直是晦暗不明的样子,这会儿随着黄昏的来到,显得越发黯淡。
雪没有要停的样子,天气预报里说这场大雪会持续到明天下午,看来一时半会儿边凌江是回不去了,她说不清自己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地开口留他:“雪太大了,要不今天晚上留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