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苍嘴角微微的着,应了声转身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带着杨宁肃和张先生进来了。
杨宁肃在崂山的化名是苏老大,进了院子,林景云的脸上是半点没有见到人之前的不耐,而是站了起来,不过,却也是原地站着等着人进去,并没有出来迎接。
也不是觉得来的人不够资格,只是单纯的懒得走这么几步路罢了。
“苏大当家,张先生,稀客,正好来了,便坐下一起饮茶赏花看雨。”林景云喊了侍女来就将棋盘撤了下去,“泡茶的水是一早从高山上梅花树上采集的雪,这茶是上好的岩茶,尝尝。”
杨宁肃一听,心里是暗想,不愧是大燕朝最有钱的林家公子,这生活,果然是享受。
所谓的岩茶,便是闽地一带特有的茶,岩茶的茶树生长于悬崖峭壁,听说,茶农每年为了采岩茶,不知道死伤多少,整个闽地,一年出产的岩茶也不过寥寥几斤而已,杨家在最风光的时候,也就是杨宁肃年少的时候杨家曾经得到过先皇的赏赐,故而,杨宁肃一闻到这茶香,便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三人入座,免不得一阵寒暄,喝茶调侃,谈着漫无边际的话题,气氛一时间过分的融洽。
杨宁肃心里着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时机开了口道明了来意,“林公子,不瞒你说,今日前来,实属有事相求!”不等林景云是否给出好奇与否的反应,杨宁肃便将杨承郎和周琳琅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在杨承郎的身份上,他却用至交好友徒弟来带过,并未说明杨承郎和他的关系。
“没想到大当家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林景云赞赏了一句以后,又换上了很是愤怒的神情,“这青桐县的县太爷还当真是奸官,谋财害命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并非我有情有义,只是杨承郎的师傅救过在下的命。”大当家叹了口气道,“若非情不得已,我也不会来唠叨林公子,林公子帮了我,我便欠了一个人情,日后,林公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您只管吩咐,我分文不取!”
大当家不傻,林景云脸上愤怒,可那种情绪却到不了眼底和心底,他的眼眸在他用着愤怒的语气说话的时候依旧波澜平静,对于林家这样的权贵之家,这样不公的事情,他从小到大也定是看多了,也早就不足为奇。
说完以后,大当家和张先生就开始有些紧张了,如今,他们是匪,林景云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林景云若是不愿意帮,他们也无法指责他什么。
有道是,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好在,林景云虽然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但最后,还是点了头,喊了身边的扶苍,道,“去给知府大人送个信,就说我林景云邀请他去青桐县游玩一番,顺便体察民情。”
“多谢林公子,林公子的大恩,我们必然铭记于心!”张先生和大当家对视了一眼都难掩激动,林景云以林家公子的身份将知府大人请出来主事,知府大人在,哪里还有那小小七品县太爷说话的份?
“苏大当家,张先生,两位就静待佳音吧,我这还需要准备下,然后去青桐县,事情解决后,我会让扶苍给你们传信,你们要救的杨承郎和周琳琅,我定然会将他们救出来。”顺便将那个县太爷和张家一并收拾了。
这就是林景云做事的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完美。
就像,他要么可以看着当初那个剿匪小将军蹦跶得意,一出手,就必定要拿走他的命一般!
大当家和张先生都是识趣的人,知道林景云言外之意就是送客,便提出了告辞离开了这座别致的农庄。
青铜县那,因为周家村村长和周琳琅二叔带人要去开棺验尸一事,陈大人和张老爷知道了黄全假死一事不知道为何漏了消息,一大早,张老爷便派了人去了周家村走了一趟,恩威并施,最后留下了重礼欢心的离开了周家村。
陈大人知道周家村村长和周琳琅二叔不会在闹事以后便赶回了县城,也是怕夜长梦多,竟然当天下午就开堂审案,判了杨承郎杀人罪于翌日斩首处决。
此消息一传到周家村,整个村里的人都沸腾了,周老婆子逢人便用一脸我就说了杨承郎回不来了的神色,好似一只战斗成功的大公鸡一样,走到哪里都昂首挺胸好不神气。
村子里,一时间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唏嘘声是随处可听见,都说,杨承郎娶了周琳琅真是倒霉了,若不是娶了周琳琅,就和周老婆子一家永远都扯不上关系,就不会被周老婆子一家这般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