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县衙到了,今日有王大人在,你和你夫君有什么冤情尽管道来。”苍穹直挺挺的就站在周琳琅的身边给周琳琅打气,这个时候,只要不傻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话里所暗示的意思。
周琳琅打量了一圈堂内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张先生和大当家她也没有看到,虽然不认识坐着都是一些什么人,但是,看着座位的安排,一下子也将人的身份给猜了出来。
“民妇见过知府大人。”周琳琅识时务的跪了下去,顿时眼里掉出了泪珠,虽说没有能让人怜香惜玉的外貌,但是,这一欲语泪下的模样也是让人很是动容,“民妇原本与夫君是周家村本本分分的村民,有一日,镇上来运酒楼的东家也就是张家突然就和同村的周老婆子两母子不由分说的打破杨家的大门闯了进来,他们根本不讲理,打破了杨家的大门就和夫君动手起来,他们来了很多人,各个手上都拿着武器,夫君敌不过,最后就被他们抓了直接被送到县衙来,而我却被抓了关在了张家的一个院子里,一直到早上才被这位公子给救了出来,试问,我与夫君是犯了何罪要这样对待我和夫君?”
周琳琅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明白,漂亮话要怎么说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她说话虽然是斟酌再三,但是,眼泪是根本不做假,她是有生气,多难过,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会知道。
那王大人一听也听出了什么来了,直接喊了人去死牢里将杨承郎给带来。
陈大人并未料到,一直被张家关着的周琳琅会突然出现在县衙里,当着王大人的面和林公子的面就明着暗里的指控他这个县太爷和张家联手欺压杨家。
“王大人,这棺材都运来了,杨承郎是不是伤人致死开棺就可以验证了,当下,这才是重要的事情吧?”陈大人连声催促着,显然是不愿意王大人将杨承郎带上来问话。
“陈大人刚才不是说了,在杨承郎一案上问心无愧,何必着急呢?是吧陈大人?”林景云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给了陈大人一个带着怒意的反问和眼神,显然,王大人要提审杨承郎他是赞同的。
棺材就放在一边,上面还沾着泥土,虽说就这样摆在那,看着就很是渗人,但是周琳琅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无暇分去。
从王大人开口说要将杨承郎带上来的时候,她就将目光都投放在了门口处,眼巴巴的看着王大人的两位侍卫跟着衙差离开,然后在回来的时候,四人行成了五人行。
只是,落在地上行走的,却依然只有四双脚,而多出来的那个人,却是被架着往前来,他浑身是血,垂着脑袋,也不知道是昏厥了,还是……死了。
即便如此,周琳琅还是一眼将人认了出来,那是她的夫君,那是她不过几日未见心心念着的杨承郎,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回大人,杨承郎带到,不过,身受重伤,精神不济。”侍卫说完以后就松了手将杨承郎还算是轻的放在了地上。
周琳琅心是钝钝的痛着,顾不及什么礼数,站了起来,拔腿朝着杨承郎跑了过去,一把将快要倒在地上的人抱在了怀里。
“承郎……”周琳琅抱着一身是血的男人,双手都在不停的抖,一开口,声音颤抖的仿佛快失去了音气。
她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脸上的灰土和干涸的无法抹去的血,撩开他凌乱的黑发,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下他的脸颊,豆大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砸在了他的脸上。
杨承郎是醒着的,只是,如侍卫所言,精神不济,他微微睁开眼帘,看到的就是自家媳妇心疼的无可言喻的脸,他朝着她勾勾唇角,气若游丝道:“媳妇,你别哭啊,我没事”看到她还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能在斩首之前再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陈大人真是好生威风啊,莫不是屈打成招?将好好的一个人,打成这般半死不活。”王大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王大人你有所不知,这犯人骨头硬的很,轻易不认罪,可人的的确确是因他而死的啊!”陈大人急坏了,他算是明白过来了,杨承郎一案,林公子定是插手了,将周琳琅带进来的那个男子他认得,是林景云的其中一个叫做苍穹的侍卫。
既然是林景云的人将周琳琅从张家解救出来,那么,张家的人现在必然是被林景云控制住了,也就是说,杨承郎一案,是林景云要插手,而非是王大人要插手林景云好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