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没说话,除了是不知道军营许不许人人去探望,更多的是心里还憋着气。
这都快十天了,就算人回不来,总不会连信都不给寄吧?拖个人带个信回来很难吗?
怕是他在军营了洒热血都洒入迷忘了这个家了吧?
见周琳琅隐隐有些不高兴,阿杨也不敢在继续说了,贴在周琳琅的胸前就闭着眼睛睡去了。
前几天,周琳琅还能气的睡不着觉,但是,后几天,她也想清楚了,气到那份上也太不值得,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而后这些天,她倒是能这般的安慰自己得了好眠。
只不过,这一个晚上,周琳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
深更半夜,院子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响将浅眠的她惊醒。
声音很大,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而声源就在自家的院子里。
周琳琅回头见阿杨还睡的沉,就将被他踢到一边的被子拿了起来盖在了他的胸口和肚子,这才起身脚步轻轻的朝着门口走去。
杨家新宅子的门不像旧屋,一打开能咯吱咯吱响好久,新门一打开,不会发出半点声响,所以不用担心会吵醒阿杨。
只是,才打开门,周琳琅便吓了一跳,就看到一个人影猫着腰绕过院子水井边朝着东屋走去,那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黑暗中跑的特别的快。
周琳琅此刻心脏都是扑通扑通的剧烈的在跳动着,才知道,刚才那一声响是这个人从院子外翻墙进来跳到院子发出的声响。
周琳琅没想到,杨承郎这才刚走没多久杨家就会遭了贼,显然,这贼是早就惦记着杨家,之前是畏惧杨承郎在家不敢动手,现在知道杨承郎入了军营回不来了,这才忍不住摸进了杨家。
周琳琅见那贼已经摸进了东屋放东西的屋子了,而且是特别准确的就推门进去了,想来,是以前来过杨家,知道那间屋子是放东西的人。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院子角落,拿起立在那的锄头便悄悄的朝着东屋走了过去,她双手扛着锄头挡在身前,用锄头打了打门发出锵锵锵的声响,朝着里屋大声喊道,“谁!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滚出杨家!小心我报官抓你!”
周琳琅的声音吼的特别大,气势也特别的足,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装给里面的贼看的,实际上,她怕的要死。
也不知道里面那个贼究竟是村里的谁,能摸到杨家来偷东西,也定然是个胆子大的。
周家村现在谁不认为杨家不好惹?看到杨家的人都是陪着笑脸的,杨家哪里是普通人敢动的歪脑子?
里头的贼也被房门口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跟着里头就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东西,没一会儿,一个人影忽高忽矮的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周琳琅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楚人影竟然就是成天蹲在村头松树下喝酒睡觉的酒鬼!
这个酒鬼的名声在村子里可不太好,整个周家村的人都知道,这个酒鬼一有钱就去嫖和喝酒,没了钱就四处骗酒喝,喝醉了也不回家,就倒在松树下睡一觉,夏天冬天的都这样,也不见得被冻死。
前几月,酒鬼因为欠了高息债还不上就被人打伤了腿,因为没钱看郎中,就随便自己鼓捣了一下,就这样把他自己的腿给折腾坏了。
那酒鬼今晚是喝了酒壮胆来偷杨家的,在里头被吓坏了以后,一走出来,看到门口站着周琳琅一个人,浑浊的眼珠子在周琳琅身上转悠了一下,顿时坏主意一起,嘿嘿的恶笑着,“承郎媳妇,我说都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是不是承郎不在家,你一个人寂寞的睡不着觉啊?没事,叔来陪着你,叔给你暖和让你快活。”
周琳琅吓得人都傻了,见那酒鬼要靠近,连连往后退,一边怒吼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打死你!”
“呦呦呦,别这么凶啊,男人都不喜欢凶巴巴的女人,难怪杨承郎要放着你这个媳妇在家里寂寞也要去军营了。”酒鬼是酒劲一上什么话都敢说,周琳琅手里的锄头在他眼里,简直就像一根草一样毫无杀伤力。
周琳琅远远的都能闻到酒鬼身上的酒味便也知道不好了,这喝醉了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来人呐,抓贼啊!来人呐,抓贼啊!”周琳琅扯着嗓子就大声的喊着,就希望这样能吓走酒鬼。
没想到,酒鬼反而不怕,甚至觉得有趣。
“你别叫了,大晚上了,大家白天忙了一天了,早就睡了,哪里还听得到你喊啊!”酒鬼叉着腰特别得意的大笑,“你睡哪个屋啊?我们一块暖和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