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是,但是,如今却未必。”阿广摇摇头,“皇上已经好几年不曾提过永昌侯了,就连这次皇上过寿,也没有将永昌侯召到京城来,皇上对锡州盯得紧,永昌侯的这些年和长公主的动作,多半是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夫人见了皇上,想在皇上面前给永昌侯府穿小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周琳琅这下子是听明白了,“皇上信任的是已经过世了的老侯爷,永昌侯府最近不安分,皇上对永昌侯一门已经没有多少信任了,我在皇上面前再提永昌侯世子和宜欢郡主接触,占着有长公主府撑腰,辱骂朝廷命官,而我又是皇上亲封的司农官,这样,就会显得永昌侯世子占着有长公主府撑腰连皇上都不放在眼睛里了!”
周琳琅一喜,这个小鞋可以给永昌侯好好的穿一穿。
“夫君,以后,我保护你,你等着看,哪一天皇上召见我了,我就去给皇上商店眼药!不管以后这个皇位是谁在做,但是,如今的天子是皇上,皇上只要在位上一天,就有本事撸了永昌侯的门面。”周琳琅这会儿是喜滋滋的了,原本一直不怎么想见皇上的她,这会儿却特别期待皇上召见她了。
听着周琳琅的豪言壮志,杨承郎眉眼里隐隐含笑,自家媳妇说要保护他,这听上去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听在他的心里,却莫名的暖。
“媳妇,那以后我可就靠着你了。”杨承郎心情大好的搂着周琳琅,“周司农大人,那以后属下就仰仗大人您了。”
杨承郎来了京城不短时间,听过不少难听的话,多少人,远着他,敬着他,就因为他有一个在朝中当官的夫人,但同时,就有多少人在背后说他是靠着女人的窝囊废。
这样的话,放在平常人的身上,不知道会将那个男人气成如何模样。
但是,面对这心刻薄的话,杨承郎却半点恼意也没有。
他甘愿站在风口,挡住所有的谩骂,承担世人所有的刻薄,只要能为她撑起一片安稳之地就足够了。
虹山事件因为大燕朝第一女官是当事人,没多久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当日在虹山游玩的人,都目睹了周府的周司农和她夫君被宜欢郡主和永昌侯世子欺辱,更是目睹了永昌侯世子当着周司农的面骂她夫君是窝囊废一事。
第二天,周琳琅照常的去了户部,葛大人叫来了周琳琅问起了这件事,周琳琅是半点不掩饰因为这件事对永昌侯世子的记恨。
“我夫君在赵大将军手底下做事,以前在青桐县的时候,就连赵大将军都夸我夫君是个有本事的,新兵入营,赵大将军就破格提拔我夫君成了百夫长,怎么,他一个肥头大耳长的比猪都丑的永昌侯世子就比咱们大燕朝最英勇善战的赵大将军有眼光?有能耐了?赵大将军都夸好的人,他永昌侯世子就看不上眼觉得是窝囊废了?”
周琳琅气呼呼的直瞪眼,“葛大人,就算我夫君是个守城门的,但是,他也敬业,爱岗,也是个做事认认真真的守门小官,在我们村里,就是在县衙当差都特别了不得了,在京城里守城门,那就更是厉害了,永昌侯世子懂什么?”
听着周琳琅这一番直白并且显得有些蠢的话,葛大人是好一阵汗颜,他在一边笑了笑,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了,在他看来,这就是以夫为尊的妇人在替自己的夫君打抱不平,不管世人怎么看她夫君,在她一个妇人家眼里,她夫君就是天,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得的人。
哪怕,她自己是皇上亲封的六品官。
早上,杨承郎是在军总参加训练,去的时候,不少人问起了他虹山的事情,真正挂心的没几个,看笑话和热闹的人倒是不少。
下了第一场训练,杨承郎正准备去洗把脸,就被同僚喊住。
“周司农她夫君,宜欢郡主要见你。”来喊话的是当值看守大门的。
“在哪里?”杨承郎眉头一拧,有些不解这个时候宜欢郡主找到军中来所为何事。
“大将军说,军中不许闲杂人等出入,将人拦在了大门口,所以,你要见宜欢郡主的话,就得出去见。”说完以后,那人好一番咋舌,“咱们大将军可真是气魄,连郡主都敢拦,将郡主拦在门外,把郡主气的在门外骂了好长时间。”
杨承郎正想着要找什么借口好名正言顺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见面的时候,赵知真就走了过来。
许是看出杨承郎不想出去的意思,赵知真便道:“想去,就给你一刻钟时间,不想去,就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