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拿过帕子,笑眯眯的看了看,而后对薛茶说道:“茶茶费了心思,祖母自然喜欢,比之那些从铺子里直接买来的,我当然更喜欢你的这个。”
老夫人话一说完,二房那边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不自在,薛茶含着些小激动,挽上她的手,说道:“祖母喜欢就好。”
薛老夫人拿起另一个盘子上的瓷盒,问道:“怀儿,这里面是何物?”
“祖母打开看看便知。”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巴掌大小的瓷器上,想知道今年薛怀会送什么。
薛老夫人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露出来,那些伸长了脖子的人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一块颜料,这也拿的出手吗?
薛老夫人的反应却与众人不同,她的脸上染了一层红霜,看上去有些激动,“怀儿,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回祖母,是我用上好的孔雀石花了十天时间做出来的。”薛怀回道。
这话一出,二房那边的苏氏坐不住了,上好的孔雀石,就用来碾碎了做颜料,这也太过了一点,“母亲,那孔雀石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怎能,怎能随便的拿来做颜料呢?”
若是打磨成珠宝戴出去不知道多有面子呢!
薛怀说道:“上好的石头都是用来做颜料的,只要祖母喜欢,孔雀石算不上不可多得。”
苏氏说不出话来,她认为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在别人那儿就成了随手可得的物件,真是气人,要怪就怪二房没一个有用的,这哪里是过寿,分明就是看二房笑话。
薛老夫人懒得理苏氏,她小心的用指甲挑了一块出来放在手心,轻轻捻了捻,这颜料不知比她平时用的好了多少倍,还是薛怀亲手做的,寓意又不一样了。
“好好好,怀儿送的我太喜欢了,改日一定试上一试。”听薛老夫人的语气就知道她有多满意了。
秦氏的东西没带过来,早在午宴开始之前就送给老太太了,她没送旁的,而是送的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抄写的佛经,厚厚的一沓,里面包含的心血谁都看得出来。
大房送玩东西后便轮到二房,如果说大房送的全是精心准备之礼,那二房的可就敷衍多了,一看就没花多少心思,从铺子里买了几样,虽说都是贵重的,但和薛怀他们的一比,总归是少了点。
二房里面唯一让老夫人眼前一亮的却是柳姨娘和薛芙准备的礼物,她们在府里位置低,性子软,每月的银子也就那么一些,只够平时的花销,往年老太太生辰,她们随大流,买的东西并不出挑,花的银子也少,今年是大寿,那些东西自上不得台面,所以她们想了另外一个法子。
薛芙走到老太太身边,垂着头,用两只手恭敬的将礼物递上,薛菱“嗤”了一声,声音不大,薛芙却刚好听到,她有些畏缩的站在那儿。
薛老太太接过一看,是一块护身符,上头符文繁琐,比一般的要大上许多,薛芙说道:“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与姨娘一起到灵云寺为祖母求的护身符,希望能保佑祖母身体健康。”
“灵云寺?我听说那儿的大师从不轻易写符文,因为求的人太多,你是如何得到的?”薛老太太问道。
薛府说:“回祖母,我与姨娘每日去庙里烧香磕头,求了大师一月有余方才求到。”
薛老太太捏着护身符,欣慰的说道:“芙儿有心了,祖母很喜欢。”
薛芙终于露出笑容来,她行了个礼,走到薛怀身边,拿出一个与方才一样的护身符递过去,说道:“二哥哥,我也给你求了一个。”
薛怀朝她露出一个笑,“谢谢三妹。”
薛菱坐在一边翻白眼,忍不住小声嘟囔道:“马屁精。”
送完礼之后,薛老太太坐了一日,也觉得疲乏,便先去休息了,其余的人各做各的事去。
冬日的天,说黑就黑,顾尔一觉醒来,只觉得头有些晕,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又许是今日白天经历了一番事故,此刻她起来,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双目酸涩,是哭的太多的缘故。
顾尔揉着额头下了床,玉竹手里端着一盆水推门进来,她见顾尔起了,将盆放到架子上,布巾在水里浸湿拧干后递给她,关切道:“尔尔,好些了吗?”
顾尔心绪已平复许多,白日里的事虽想来还觉恶心,但也不似刚遇事那般过度伤心,为了那种人渣流眼泪实在太不值得,他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