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送她回去的。”顾言行说。
阴谋得逞,罗恩开心地笑了,然后挥了挥手,向安检口走去。
“再见,北路。再见,顾老师。”罗恩说。
“再见,注意安全。”程北路说。
罗恩笑着转过身,消失在视线里。
罗恩走了,程北路有些怅然若失,在原地呆站了半天。
“走吧。”顾言行说。
程北路回过神,看了一眼顾言行,说:“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自己怎么回去?这里离市区还很远。”
“我坐机场大巴车回去。”程北路说。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程北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顾言行。
说完,转身向机场大门口走去。
顾言行跟在她身后。
程北路觉得心烦,于是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顾言行差点撞在她身上。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程北路说,“我知道,罗恩昨天跟你说了一些……话……”程北路竭尽全力委婉地说,“她说的话只是她自己的主观臆测,不是真的……你懂了吗?”
“不懂。”顾言行摇头。
程北路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头疼。
其实,程北路想要说的话很简单,简单得可以用五个字来概括——我不喜欢你。
然而程北路说不出口。
“唉!算了!”程北路心想,反正也解释不清楚,索性破罐破摔地扭头就走。
“程北路!”顾言行喊她。
程北路没理他,走到机场门口,三步两步地登上了机场的大巴车。
顾言行看着她离开后,自己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很困惑——她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这种态度?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是这样表达喜欢的吗?
女人心海底针,顾言行又一次想起了这句话。
☆、第17章 我们和好吧
开学第一天,程北路没有见到顾言行,他的物化课被安排在了周二和周五。
大三下学期,课不算太多。下午四点钟,程北路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窝到床上,拉起床帘,把自己隔离起来。
两个舍友结伴回来,看到程北路床上拉紧的帘子,指指点点地小声说:“你看她,又死到床上去了……”
程北路听到了她们的话,翻了个白眼,没太在意,毕竟她已经习惯了。
常冉有些看不下去,替程北路辩解说:“北路最近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那两个室友“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晚上七点多,两天没吃东西的程北路突然感觉饿了,而且觉得自己胃口大得能吃掉一头牛。
交替性暴食厌食症,看来现在是暴食期了。
也许是饿了太久,程北路的胃抽痛不止,全身无力,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爬下床,准备去给自己找一头牛吃。
这时,手机响了。
程北路瞟了手机,是班长郭阳打来的。
她仰起头,长叹了一口气——郭阳给她打电话准没好事。
“喂?”程北路的声音仿佛要死掉了似的。
“程北路,”郭阳风风火火地说,“导员叫你马上去一趟他办公室。”
“导员?顾言……”程北路觉得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妥,“……顾老师吗?”
“不是,是赵老师。”郭阳说。
程北路这才想起来,他们班原本的导员赵老师已经从国外访学回来了。
“好吧,我马上去……”程北路有气无力地说。
程北路饿得头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一步一挪地往办公室走。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
“进。”是赵老师的声音。
程北路有点恍惚,还以为他在加拿大待了半年,应该说“Come in”才对。
程北路走进办公室,轻轻带上们:“老师好。”
赵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用当下流行的“油腻中年”这个词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半秃的头上油光锃亮。这次在国外待了半年,在汉堡和薯条的作用下,他好像又圆润了些,他坐在桌子后面,遮住了他的肚子,程北路暗暗脑补——现在的肚子怕是要从四个月变成六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