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面上现出一抹凝重之色:“她们都谈了些什么?”
南枃桪一边回忆,一边道:“那个良嫔好像掌握着宛贵人的身世之谜,说那宛贵人是左丞相的庶女。”
“什么?当今左丞不是只有一个嫡女吗?而那宛贵人明明是礼部尚书秦牧之女。”
南枃桪摇摇头道:“本王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见她们这样说。哦,对了,还有,那良嫔还说梨嫔落湖一事,是那宛贵人设计的。”
这可算得上是天大的消息了。
乔月虽与南槿安长居华清宫中,但对于外面的事,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那宛贵人向来与梨嫔交好,却设计她落湖,那安嫔的荷包若也是宛贵人送的的话……
乔月忽然觉得有些明朗了。
她朝着南枃桪拱了拱手道:“世子,奴婢先回去了。”
南枃桪点点头道:“去罢。好好照顾皇姐。”
乔月称了声“是”便离开了抱月殿。
蒋芷澜自打从华清宫回去之后,便病倒了。
她躺在床上,昏迷之时,嘴里却念念叨叨地说着胡话。
“原来不是你……”
“为什么会这样……”
“南姐姐,你能帮澜儿描眉吗……”
“南姐姐,澜儿好像喜欢上皇上了……”
昏迷中的蒋芷澜仿佛回到了自己初入宫那年的春天。
宁宫中的山茶花开满了宫廷,洁白的颜色,铺满了宁宫里的每一条路。那时她初入宁宫,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于是,有一天中午,她便趁着休息的空当偷偷地溜出了玉容宫。她一路游玩不知不觉便到了华清宫门口。
她不经意间朝着宫中瞧了一眼,却被庭院中央那盆茂盛的贴梗海棠吸引住了。
她虽然见过贴梗海棠,却从未见过这么大盆的。
那时,南槿安正从外面回来,见她在宫门口张望,便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你是谁呀?”
那时候,蒋芷澜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可真是好看呀!眉眼弯弯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蒋芷澜有些看呆了。南槿安身旁的乔月便上前来呵斥她道:“真真是没规矩!还不向慎嫔娘娘请安!”
她回过神来,忙朝她行礼。南槿安却又再次开口:“看你的打扮,像是今年新进宫的秀女,你叫什么名字?”
蒋芷澜便毕恭毕敬地答:“臣妾蒋芷澜。”
南槿安眼中像是闪现出一抹欢喜的光:“可是右丞蒋文正之女?”
蒋芷澜又道:“正是。”
南槿安笑着将她扶起来来,道:“本宫今日见你,总觉得与你有些投缘,这支簪子便送你了。”
说罢,南槿安将自己头上那支景福长锦簪取下来插进她的发髻中:“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便过来寻本宫。”
蒋芷澜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笑着点了点头。
……
碧桃看着自家主子在昏迷中泪流不止,便取下腰间的帕子为她拭泪,可是她眼中的泪却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似的。
宫人去寻了太医过来,太医只道:“淑妃娘娘是因为心中积郁成疾,再加上肝火旺盛,难免有些急火攻心。修养几日便好。”
碧桃知道自家主子是因为一时之间知道当年的真相,有些接受不了,便这般病倒了。
她本想去华清宫请慎嫔过来,可是一想慎嫔自己如今也是疾病缠身,便又作罢。
后来,碧桃再三思量,最终,她去了太祥宫,她想着,也去皇上去看看主子,主子说不定就好了。
慕容璟烨正与黎落在太和宫的偏殿用午膳,吴广祥便在门外报:“皇上,淑妃娘娘身边的碧桃姑娘求见。”
慕容璟烨喝了一口酸鱼汤道:“让她回去罢。”
“可是,她说,淑妃娘娘高烧昏迷不醒……”
慕容璟烨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来:“高烧不醒便去请太医,朕又不会看病!”
吴广祥听出了慕容璟烨口气中的不悦,忙拱了拱身子转身离开。
黎落顿了筷子,道:“皇上,您何不去看看淑妃娘娘。”
慕容璟烨冷哼一声,夹了一口菜放进黎落碗中:“从去年开始,那宇文冉便与陈国相互勾结,暗自策划着谋反。他们与宫中的人里应外合,想下毒害朕,不料却毒死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