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儿一边说,一边学着黄德全的表情,引得一旁扫院子的阿福和祥贵爆笑不已。
祥贵笑罢,又将扫帚拄在下巴处道:“前些天,我去玉容宫那边,那里的宫女知道我是伊人宫里的宫人后,都一口一个‘祥贵公公’,那声音,简直叫人酥了半边心。”
他身后的阿福忽然用屁股顶了他一下道:“别乱想了!就算酥了整颗心也没用!”
“哈哈哈哈。”阿羽和蕴儿闻言,更是笑开了花儿。
祥贵脸上一阵火烧,直接朝着阿福摆了摆手:“去你的!”
云棉坐在殿前的台阶上,默默地听着那四个人说笑打闹,却提不起一点儿兴致。
这苏玄影已经离开三个多月了,愣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真怕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云锦端了一插着桃花白玉瓶摆到梨树下的矮桌中央,见云棉有些闷闷不乐,她便走到她身旁挨着云棉坐下。
“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云棉低下头用手指在脚边的青石地砖上画着圈圈道:“许是今天天气不大好。”
云锦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一脸错愕。
旋即,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用手肘碰了一下云棉:“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云棉面色一红,轻轻推了她一下:“别乱猜!”
“哎哎,你看看,我又没说什么,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还说不是在思春,准是在想苏大人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子!”
云棉瞪了她一眼,忽地她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凑近云锦:“哎,我说,锦儿姐,你是不是也有心上人了?”
云锦闻言,心中有些许紧张,脸上却还是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没有啊,你听谁瞎说的?”
“诶?没有吗?”云棉一脸坏笑地望着她,“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在床上摩挲着一支精致的簪子来着,老实交代,是不是情郎送的?”
云锦隐下眸中的紧张,轻轻拍了云棉的脑袋一下站起身来:“哎呀!云棉,你总是瞎说,我不跟你说了!”
说罢,她转身进了殿中。
程秋砚从华清宫出来,四下望了望,见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便拎着药箱快速朝着江宁宫去了。
忆秋刚从殿中走出来便见程秋砚正在宫门口朝里面张望着。她忙走上前去将他领了进来。
“程太医,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忆秋低声问道。
程秋砚拱手道:“微臣求见江嫔娘娘。”
忆秋朝着寝殿望了一眼道:“我家主子还在午休。”
她话音刚落,却听见殿中传出江温尔的声音:“忆秋,是谁在外面?”
忆秋看了程秋砚一眼,朝着殿内道:“主子,是程太医。”
里面的江温尔又道:“让程太医去前厅等着吧。”
忆秋道了声“是”,便将程秋砚请进了前厅。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穿好衣服的江温尔才扶着问玉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程秋砚本是立在一旁的,见江温尔出来,他忙走上前去行礼:“微臣参见江嫔娘娘。”
江温尔摆了摆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程太医平身,请坐吧。”
程秋砚却不坐,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怎么了?”江温尔望向他。
程秋砚直起身来,面容有些复杂地望着她。过了许久,他才从袖口中取出那个从南槿安那里讨来的荷包呈到江温尔面前:“江嫔娘娘可识得此物?”
江温尔面上现过一抹疑惑,这荷包怎么这么眼熟……
她忽地想起这荷包不正是清绾刚生病时宛昀送给她的吗?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中。
程秋砚见她不语,心中的担忧更甚了些:“江嫔娘娘……”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荷包?”
就在程秋砚再次出口之时,江温尔忽然抬头问道。
程秋砚道:“这荷包是挂在安嫔娘娘床头的那个……也是……”程秋砚犹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道:“也是导致安嫔娘娘生病的的罪魁祸首。”
“什……什么!”江温尔心中一惊,忽地打翻了手边的茶杯,滚烫的茶水瞬间溅了她一手。
“啊!”江温尔惊呼一声,程秋砚忽地满脸紧张地朝前一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