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寒一甩衣袖,转身离去,“进去什么!愚蠢!”
福清赶快跟上,“是,奴才多嘴,那陛下,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肖莫寒脚步一下子顿住,停下身,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明月宫,轻抿薄唇,“回腾龙殿。”
“是。”
肖莫寒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继续说道:“散开有关衣相的事。另,召皇后伴驾。”
“是。”
明月宫。
衣若嫣猛地坐起来,只觉得周身湿透,冷汗已经浸满全身,发丝也湿湿的。
她转头看向周围。还好,依然是在她的明月宫中。
原来,是自己又梦魇了。
白天,和皇后两人同时落入贼人手中,肖莫寒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皇后,弃她性命不顾;晚上,强行迫她承欢导致小产。
那天的情形是那么刻骨铭心,挥之不去,就是现在还历历在目。
衣若嫣静静的走下软榻,现在,正是夜晚,看来,她真是该出去走走了。
女子走出大殿,月光洒下,映着她绝美的脸庞,宛若出尘一般,三千青丝如瀑般散在肩上,身上只是一身洁白的长裙,长长的披风随意的搭在肩上,几分慵懒,几分散漫。
走到殿门,衣若嫣望向为难的星魂,低声说,“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若是你们不放心,大可跟着我。”
星魂一犹豫,衣若嫣继续说,“他既是让我养病,就不是明文规定的软禁,若不出去走走,这病会不会好,也未可知。”
星魂听着有理,让开了路,衣若嫣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一路上,没有几个宫人,有的也是匆匆而过,顺便别有深意的看衣若嫣几眼,就低头离开。衣若嫣也不搭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
入目,就是一片花海,白色的玉兰,在月光下,镀上一层月黄色的薄纱,格外静谧。
衣若嫣只觉得心神恍惚,那种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地在竹林生活,夜晚的时候,竹林月下,哥哥倚在竹间静静地吹箫,她沐浴着月光跳舞……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若有若无,飘渺在夜空中,弥漫在御花园里,似乎是从遥远的行宫处传来。
触景生情,肖莫寒的无情折磨和曾经和哥哥在一起生活的静谧美好,衣若嫣眼角一滴清泪滑下,她衣袖翻飞,如仙子一般在花中起舞,黑发迎着满天的花瓣飞洒,花雨洒洒落落,欲添佳人两行泪痕。
隐隐透着的几缕月光柔柔地拂过她苍白的面容,幽幽一阵冷风吹来,带起几缕玉兰香气,袭人的暖香更惹得衣若嫣微微神飞,几行清泪流下,只能狂舞着,发泄心中的悲凉。
远处亭中,几个男子举杯静坐,惊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红衣男子慵懒的靠在椅上,逗弄着怀中的美人儿,精致的桃花眼眯起,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容颜玩味更浓,“如此美人,竟然独自落泪,是朔月美人泛滥,还是陛下太过暴殄天物了?”
肖莫寒自从衣若嫣出现起,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看着在花雨中独舞的女子,一杯酒饮了下去,眸中几乎要喷火。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在这里跳舞,难道她不知道,今天御花园有人吗?
其实事实上,衣若嫣真的不知道。
肖莫寒死死的盯着衣若嫣,语气不容置疑,“朕的女人,不劳依水太子费心。”
墨离邪魅一笑,继续与怀中的女子调笑着,逗得女子满脸绯红,娇嗔不断。“陛下的家事,本宫当然不会费心,只是,本宫素来喜悦美人。看到如此女子,怜惜可是油然而生。若是陛下不喜这女子,愿意忍痛割爱,本宫自然不会拒绝。陛下,你觉得呢?”
说完,妖冶的桃花眼挑衅的望了一眼肖莫寒,两人眼神在空中碰撞,隐隐击出一片火花,气势不分上下。
看着气氛的僵持,一旁的墨衫男子低咳了一声,“依水太子真是说笑了,宸妃可是皇兄心尖儿上的人,何来皇兄不喜,更没有暴殄天物一说。”
墨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倒是本宫唐突了。倒是陛下,您还不快去哄哄美人,佳人独自落泪,真真是让人看着心疼啊!”
肖莫寒心里虽然很是心疼,但想到衣若嫣背叛自己一事,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不过是个女人!朕若和太子一样,岂不让她们忘了规矩,把朕的后宫闹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