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会是什么来历,来到这里干什么?
“有什么事?”没想到,还不等刘路开口,倒是衣若嫣先说话,占了先机,坐在座位上她依然不动,就好像视作捕快那身官服为空气,淡如静,好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清水,明明可以看得到底,但是定久了,会让人越发的捉摸不透,好像清水下掩藏着很多的秘密,引人去追寻,却又停下脚步,望而生畏。
刘路猛然回过神来,脸色难得凝重了起来,收起了眼睛里不该有的东西,带着礼貌回应:“刘路唐突公子,还望见谅,只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公子。”
虽然衣若嫣衣着简朴,实在是不值刘路叫称她公子的名号,但刘路非常人一般的感官,从一进门就感受到衣若嫣的不凡,所以才会礼貌有加。
“说吧。”衣若嫣淡淡地扫了夏风一眼,见男人双眼发直看着云清,内心不知怎么一股厌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立刻传达到夏风的耳朵里,夏风一个愣怔便回过神来,脑海中还残留那咳嗽声,好像带着威胁和警告,令他不敢相信他刚才的听觉,这个书生初看并没有什么显著的特点,细看,浑身清冷的气质拒人千里之外,令人生不出任何亵渎的心思。
怎么会这样,夏风怀疑自己内心的感觉,眼神惊疑不定看着衣若嫣。
“请问公子车轮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刘路开口问,便是直接切入正题,在他看来,衣若嫣这身清冷的气质不用细想一看就是聪明人,而聪明人和聪明人最好讲话。
“血迹?”衣若嫣闻听,微微皱眉,丝毫不懂刘路在说什么,还是旁边的云清替她回答:“我们也不清楚,从穿甲峡到这里,也是因为主子发烧,至于你说的血迹可能是无意沾上的吧。”
云清说话,即表明了他们来时的地方,又表明了他们也不清楚,所以,回答不出刘路的问题,让他们别白费功夫。
刘路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云清话里的意思,但他不可能放弃,毕竟他对衣若嫣的身份也大感好奇,他不可能放弃,只是客气的说了一句:“麻烦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刘路这句话一出,就表明了他的立场。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冻结,夏风默默地打了个哆嗦,刘路心里充满惊骇,见对方朝着他看过来,那亮若星辰的眼眸还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嚯,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射入他的心中,好像要把他心底里最深处的秘密拨开一样,刘路镇定下来之后,表情依旧不卑不亢。
“大…”云清正要呵斥刘路不识好歹,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横在了他的面前。
“好,如果证明我是清白的,那你需要向我道歉并护送我们走出小镇。”衣若嫣说,很简单的要求却是在与刘路谈条件。
刘路基本上没有和人谈过条件,突然被提出条件还有点不适应,但他还是保持镇定应了下来。
这厢,夏风大声嚷嚷开了,向衣若嫣道:“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敢和我们捕快谈条件,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闭嘴!”是刘路的声音,他瞪了夏风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走吧。”衣若嫣丝毫不在意夏风的辱骂,施施然地从座位上起来,自己先走在前头,呵,如果她在意那些辱骂的话,那么,她岂不是要被气死。
但衣若嫣还是给了还说脏话的夏风一个教训,在他们看不清的情况下,一根银针射入了夏风的后脖,夏风一时说不出话来,急的要哭。
衣若嫣也不理,由着他在后面张牙舞爪,自己在前面走着,好像没看到后面的情况似得。
后面跟着他的刘路眼神中闪过一抹阴狠,示意夏风安静点,他则快速走到衣若嫣的旁边,与他并排。
云清被留了下来,照看王大脚和小云鸾,这还是衣若嫣的强制命令下,即使云清跟去,也帮不上忙,因为环境的原因,他被制止学武只能学文,即使这样云清还是偷着去模仿别人的一招一式,直到被奸人陷害,依照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才流浪到朔月。
两个捕快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大街上走着,很快引起了注意,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衣若嫣的身上,带着好奇,疑惑不解以及那一丁点怜悯。
衣若嫣不由得看了一眼店铺周围,一路走来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在街上走动卖货的基本上都是些老年人,年轻人除了几个孩童,没有发现一个同她年龄一般大的,这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