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那里常常过往驶向南海的船只,这种长相奇特的蟾蜍她极少见到,莫非是来自瘟疫肆虐横行的南疆?
想着都不由得心下暗沉的柳逸云深深的撇一眼面色深沉的轩辕睿,但见他深邃幽暗中的星眸愈发的晦涩难明,不免更加肯定她的臆测八九不离十。
被某人押着回程的马车中,心有旁骛的柳逸云对于某人的歉意置若罔闻,直到某人提及来自安平侯的密信时,方才看向他。
“你是说,这一切都与南疆的瘟疫有关?”
“安平侯的密信上简略提及了一些怪异的现象,所以刚刚看到那个其丑无比的蟾蜍时都有些怀疑,再加上逮到它的地方离运河较近,极有可能是搭顺风船来的,而且,最为紧要的是,其毒性可见一般。”剑眉深锁的轩辕睿瞬也不瞬的盯着面色不善的柳逸云。
“南疆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瑶姐姐说安平侯送家书说是准备要回京了?”虽然心中依旧不快,但见他提此事,柳逸云便索性问个清楚。
“此事说来话长……”轻叹一声的轩辕睿眸光极为深远。
事情要从他刚刚大婚不久收到来自南疆的一封密信说起,那时南疆正战事吃紧,身为一僵统帅的安平侯却极为敏锐的察觉异样,将原发自南疆边陲小镇上有病患症状疑似瘟疫一事同他交换看法。
其实目的乃是要一直追随轩辕睿左右的田七帮着分析一二,而深知兹事体大的田七倒也并未推迟,就着安平侯的描述仔细推敲,但最终的结论却是必须亲自南下一探究竟,安平侯毕竟不是大夫,而军医那边安平侯担心消息走露会军心不稳,所以并未惊动,结果便是安平侯以一届武夫的眼光形容出来的症状叫田七险些抓狂。
只不过,心有所想的田七却始终找不到合适机会南下,虽然早有准备南下事宜,更是在源源不断的密信中分析病情针对性的准备草药,而且后期还有柳逸云的助益更是事半功倍,最终却也还是借太子的手便宜行事达成所愿。
“……”唇角微僵的柳逸云讪讪扬眉,这些她知道的说?
“云儿为田七准备的草药的确是为安平侯解了燃眉之急,而奉了密旨,就连为夫都不得而知的宇墨更是刚一抵达南疆便助安平侯趁机偷袭同样受瘟病困扰的敌军,自然是大获全胜,捷报不久便会传来……”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轩辕睿深深的瞥一眼柳眉紧蹙的柳逸云,“昨夜四哥同为夫彻夜深谈便是为了此事。”
“所以邵宇墨的事,四哥此前是知情的?”半眯着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看了许久的柳逸云不禁怀疑的柳眉高挑,“又或者这一切其实都是四哥一手策划的?”
如果说是,那么轩辕恒的心机也忒深了,想想都深觉不寒而栗的柳逸云窒了窒。
“……四哥也是事后才得知的。”将她神色流转间沉郁之色看在眼中的轩辕睿轻轻摇头,“而且是收到安平侯的密信才猜到其中一二,赶着来找为夫深夜长谈。”
竟是如此么?深深的凝望良久默然不语的柳逸云眼底难掩几许怀疑。
而见她久久不语的轩辕睿剑眉微动间不由得轻叹一声,“四哥没有陷害为夫的动机。”
那种事,只要同样身为皇子就够了,还需要什么动机?
幽幽瞪着的他的柳逸云眸光愈发不善。
被她看傻子般的眼神瞪到一脸黑线的轩辕睿却是唇角微微翘起。“云儿既然这么忧心为夫被人蒙骗了去,那刚刚为何还要谋杀亲夫?”
“自恋!”险些被他那黝黑到摄人心魄的丹凤眼勾了魂的柳逸云蓦地别开眸子,“本妃只是忧心会被连坐不得好死!”
“……”
被她语气中的疏离刺痛了心口的轩辕睿深幽的星眸缩了缩。
他的云儿果真是生了大气了!
但究竟为何呢?
话说男人同女人的区别本质在于一个过于理性,一个尤为感性,以至于思考问题常常不在一个层面上,而男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根本就是在混淆视听!
而却说轩辕睿的这厢自讨没趣犹在自我发酵,刚刚抵达王府大门都还来不及下马车的柳逸云便闻香卉哭天抹泪的求救。
“王妃,王妃您可算回来了,快、快去宣室看看吧,太子侧妃硬闯宣室直接晕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