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狗男女定会不得好死!”在柳茹莹的咒骂声中彻悟了一切的柳逸云仰天长啸。
“呵,我的好妹妹啊你放心,姐姐我同太子且有得福寿绵长,不过妹妹你这贱人定是活不过这午时三刻去!哈哈哈……”
阴阳怪气的嘲弄够了的柳茹莹心情大好的转身便走,被人摁着肩膀动弹不得的柳逸云唯有瞪着猩红嗜血的眸子泣血咒誓,然却是惊见方才踏出半步的柳茹莹惨叫一声便抚着当胸一箭轰然栽倒。
猛然膛大了眸子的柳逸云不意撞入了远方一双邪魅摄人的丹凤眼,然来不及看清那深眸中绝望的悲恸便是后颈一凉,刹那间尖叫喧闹的世界陡然死寂!
在后颈的剧痛中猛然睁开眸子的柳逸云愕然一怔,红绸满挂,红烛闪耀,红色的喜被下她那尚未褪去的大红嫁衣,答案昭然若揭——洞房花烛!
然当看清身旁和衣而眠的男人那熟悉的妖孽俊颜时,柳逸云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抬脚狠狠一踹。
噗通一声闷响后,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男人瞪着邪魅深幽的丹凤眼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哗啦一声闯了进来的侍卫惊见瘫在地上的王爷双腿不断抽搐不禁脸色狉变,一左一右两柄森寒的利剑倏地架在了柳逸云颈间。
在侍卫的搀扶下艰难起身的男人眸光陡然一寒。
“薛良,薛冰,退下。”
“是,王爷!”
两柄利剑迟疑了一下,方才满是不甘的收回鞘中。
而直到瞥见男人在侍卫的搀扶下坐进了一旁笨重的轮椅中,柳逸云这才后知后觉,他的腿竟然残了?
喜房中的气氛一时间陡然凝结,而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谁人这么胆儿肥敢闹老大的洞房啊?也不招呼本公子……”
一袭白衣长衫的俊朗男子噙一抹吊儿郎当的邪笑大步走来。
他的话才方落,强忍着什么到脸色煞白的男人便是哑声低吟,“田七,东暖阁。”
瞥一眼他那冷汗涔涔的额际,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倏失,忙接过侍卫手中的轮椅,在柳逸云灼然的注目下健步如飞。
而直到随着两人的脚步黑着脸退下的侍卫将房门重重关上,揉搓着抽痛连连的后颈,柳逸云这才深吸一口气陷入沉思。
那男人不就是她几年前好心相救,但却恩将仇报将她身上的好料席卷一空,甚至将母亲留给她的那枚祖传玉佩顺手牵羊了去的妖孽美男子么?
而犹在垂眸沉思的柳逸云神游天外时,在仅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门处探头探脑的婢女低声轻唤。
“小姐、小姐……”
被她那熟悉的声音陡然拉回神思的柳逸云眸光一亮,忙同她招手。
“呜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啊,奴婢错了,今儿个是小姐您大喜的日子,不能说丧气话的啊……”强忍不住呜咽出声的香卉难掩哽咽的断断续续道。
“香卉你先不要急着哭,究竟发生了何事?这儿又是哪里?”抚着剧痛的后颈坐正了身子的柳逸云狐疑的蹙紧了眉头。
呜咽的声音陡然一顿的香卉努力了半晌,但却是徒劳无功的带着哭腔干哑着嗓音道,“小姐,今儿个可是您与睿王大喜的日子啊,这里当然就是睿王府啊。”
“睿王?轩辕睿?”深吸一口气的柳逸云美眸微眯,竟然是他?
当年她在山野中救下的美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年少得志战功赫赫,但却遭人暗算身负重伤后不良于行,至此消失于世人眼前的少年战神七皇子——轩辕睿?
眸光流转的柳逸云忽而神色一僵。
“现在是什么时候。”
“二更天。”正斟茶倒水的香卉想也不想的道。
“什么年份。”眉头紧蹙的柳逸云加重了几分语气。
“咦?小姐你糊涂了?今年可不就是元康三十六年么?现在这才刚过清明不久啊。”满头雾水的香卉奇怪的瞄一眼面色不善的自家小姐,总觉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唯有将满腹疑云憋在腹中兀自搜肠刮肚。
元康三十六年?
美眸大睁的柳逸云猛然一窒,她、她竟然重生了!
前世的元康三十六年四月初十,不就是她被太子纳为侧妃,开始她自寻死路的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