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面罩下的唇角狠狠一抽的田七亮晶晶的眸子中满是揶揄,然却是一个不查被某人的临空一掌拍到床榻旁险些同几乎是衣不蔽体的董大公子亲密接触。
“哦,该死!”狠狠拍着胸脯的田七惊喘连连。
“咳、董大公子伤口的脓疮很不对劲,万不可轻易碰触……”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的杨大夫忙不迭一把拉过险险稳住身形的某人。
“咦?”原本不以为他的田七直到这时方才真正看清那伤口间浓黄腥臭的脓液,“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确定当时处理妥当了?”回眸瞪他一眼的柳逸云略发怀疑的蹙紧了眉头。
“当然,处理好伤口,我甚至还给他留了秘制的金疮药。”深吸一口气的田七满头雾水的嘀咕,“可这家伙究竟是招惹了什么鬼东西,这脓疮也忒奇怪了点吧,时值春季,又非夏日炎炎,纵然伤口再处理得不好,也绝不会发展至此吧……”
“脉象太过虚浮无力,若非有那颗药丸吊着,他只怕连最后这口气都没了……”面色甚为凝重的柳逸云再次仔仔细细探查董尉卿那令人极为费解的伤口,“田七你把脉看一下可有妙招。”
“哦哦,这就来。”撇一眼那令人作呕的脓疮,唇角微僵的田七在柳逸云的催促下忙不迭跨一步上前探上他的腕脉。
相对于扑在床榻前忙着寻找病因的两人焦头烂额,拄着双拐蓦然伫立的某人却是面色极为深沉肃穆,尤其远远瞥见董尉卿身上那不堪入目的脓疮更是剑眉深锁。
而就在面色阴沉的某人目光愈发锐利森寒时,悄然闪身而入的黑衣人同他低声耳语,眸光陡然一寒的某人微微颔首间转身而去。
直叫正巧回眸一撇的田七一脸黑线,他就说老大干嘛非要跟着来,合着他根本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而不若神游天外的田七满腹揶揄,正检查伤口的柳逸云忽而手下动作一僵。
“田七,杨大夫,你们来看下这里。”
猛然回神忙凑上前去的田七同杨大夫双双一窒。
“哦,该死!”暗自咒骂一声的田七略发古怪的打量自己的手,一股彻骨的寒意倏地袭扰周身。
“……这、这伤口的齿痕分明不是棕熊,倒像是、是、”怀疑的眸光在田七与柳逸云间徘徊的杨大夫游移不定。
“野狗或猎犬!”深吸一口气的柳逸云一脸黑线的呐呐低吟。
相视凝眉的田七与杨大夫双双退却两步,倒是唯有面色深沉的柳逸云蓦然不动。
该死!董尉卿这枚棋子她尚还有大用,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眉头紧锁的柳逸云深深的瞥一眼床榻上气若游丝的董尉卿,默默良久后,方才极为不舍的自袖口中取出一个褐色瓷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丹药递给脸色微变的杨大夫。
“主子,这恐怕不妥吧……”极为慎重的接过那枚雪白的丹药,深知这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可谓是千金难求的杨大夫略发怀疑的看向面色凝重的柳逸云。
“咦?是九转回魂丹?”猛然瞠大了眸子的田七垂涎三尺到眼中流光溢彩。
“他的命是本妃的,没有本妃的允许他绝不能死!”微眯的眸子中满是阴鸷之色的柳逸云素手微扬。
恰巧听了个尾音的某人动作陡然一僵的定在了门口,一左一右护卫的薛良与薛冰不禁满头黑线。
夜访大将军府的轩辕睿一行人犹如暗夜幽魂,来也无声,去也无踪,挥一挥衣袖只带走几许薄凉的夜风。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姗姗来迟的柳逸云方才迈着轻盈的脚步跨入冬暖阁,正同阴着脸的某人斗智斗勇灌不进一口汤药的田七不意瞥见迎面走来的柳逸云时顿时唇角微弯。
“王妃嫂子啊,你来的正好,本公子昨夜奔波劳累实在是没那个力气同老大他较劲,您快来帮着劝劝今日这分量足了点的汤药可是良药苦口……”正说着却是不由得唇角狠狠一抽的田七哭笑不得。
他刚刚费尽口舌,这家伙始终一副死也不喝,你奈我何的表情好是作假的似的,瞧人家正儿八经的大口大口不消片刻一大碗汤药便已见底,回眸同柳逸云相视无语的田七兀自窝进靠椅中凉凉看戏。
“云儿怎么不多睡会儿?”将手中空的药碗轻轻搁下的轩辕睿眸光深幽的瞥向同他相对而坐的柳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