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两人才刚开始定情不久,她就在梦里念念不忘着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而且那绝对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凭他的直觉。
要知道一个人可以在白天清醒的时候开口满嘴说胡话,但在梦中讲的话却是最真实的。可是她的真话来得那么猝不及防,打击得他毫无招架之力,因为他连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却比他先一步占据了她的芳心,占据了她的梦,而他夜久星日日夜夜照顾着她,她还是不愿意醒过来。那他夜久星算什么!她把他置于何地!这让他情何以堪!
夜久星的脚步慢慢往门口退去……
青青就睡在隔壁,朦朦胧胧中听到了弦月的哭喊声,激动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鞋子也没来得及穿上,就急着冲出房门去看弦月,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小姐姐,小姐姐……”
青青在弦月房门口撞到了刚退到房门口的夜久星,没有发现夜久星的浑身冷酷,先激动的问夜久星:“夜师兄,小姐姐是不是醒啦?你是不是想去告诉我们大家这个好消息?”
夜久星没有理满是激动的青青,直接冷冷地退出了房门。
青青没来得及多想,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弦月,急忙跑到弦月床边看弦月。
此时梦中的弦月正在为蹉跎的离开痛心难忍。蹉跎虽然没有说它离开去哪里,可弦月知道她的蹉跎从此以后真的要彻彻底底离开人世间了。
弦月觉得蹉跎残忍,在她快乐无忧的时候,它突然闯入她的生命里赶都赶不走,带给她无尽的快乐。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它又突然彻底走出她的生命怎么留也留不住,在她伤心的心口上再狠狠捅上一刀。
弦月耗尽了全部仙力,蹉跎还是在她眼前一点一点的灰飞烟灭。弦月绝望地看着蹉跎留下来的唯一遗物——魔灵花,脸色生气全退,直直从半空跌落在一片由黑紫色的魔灵花催生的像夜空中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花丛中,一头青丝载满哀,一身红衣泣尽血,无声地泪流满面。
她多么想把眼一闭陪着所有逝去的人一起一觉睡到天荒地老,把尘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都原封不动地还给滚滚红尘。或者一觉睡回到六百多年前,因为那时候有温和慈祥的师尊,有严厉可亲师父,有活泼乱跳的师兄弟姐妹,有可爱知心的蹉跎……
可是现在呢?有的只是满满的哀伤。
她其实一点都不坚强。自强不息属于过去那个不经人事悲哀的凤弦月。
“小姐姐,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你真的不要青青也不要夜师兄还有其他人了吗?”青青看到泪流满面的弦月还是没有醒来,红着眼睛帮弦月擦眼泪,哽咽着:“我们也很难过呀,可是一直睡下去有用吗?小姐姐你不要再睡下去了,快醒来吧,我们都需要你,瀛崖的复兴更加需要你。”
“青青?”梦中躺在花丛中紧闭双眼流泪的弦月听到了从朦胧的远处传来了青青的哭唤声,出声叫着青青的名字。
“小姐姐,青青在,青青在!”青青听到了弦月喊她的名字,激动地握着弦月的手,“小姐姐,青青在这里!”
弦月更清楚地听见了青青的声音,所有不愉快的一切狂奔进脑海里,让她恍惚的又落泪。
她一味地沉浸在死别的悲痛泥沼里无法自拔,居然把还活着的几个人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她多么愚蠢。
弦月挣扎着有万千斤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了眼睛,昏睡得太久,虽然此时光线还不算太亮,可弦月的眼睛还不适应这样的光线,弦月连忙抬起虚弱的手遮住眼睛。
“小姐姐,你醒了?”青青看到了弦月伸手遮住眼睛,赶紧擦干自己的眼泪,她不能让小姐姐一醒来就看到她哭鼻子的样。
“青青?”过了一会,弦月的声音沙哑不堪,扶着床沿想坐起来,无奈身体太虚弱,又瘫倒在床上。
“小姐姐,青青在。”青青赶紧扶着弦月坐起来,手一伸一杯水就到了手上,“来,小姐姐,你先喝点水。”
弦月就着青青的手里的水,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抬眼看了一下房间周围又把视线探出房门和窗外,只觉得:甚荒凉!即使是被收拾整理过了,还掩盖不住被侵略过的残惨。
“青青,我睡了多久?”弦月虚弱地问。
“半个月。”青青支支吾吾,其实已经三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