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神情一怔,终是停下动作,等着我的下文,我哽咽着哭,我说,“林默,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样可以了吗?这样你满意了吗?”
林默什么都没说,只是兀自挂断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漫漫忙音,止不住的觉得冷,心里无数的委屈,无人说,只能蜷缩着伏在床头哭。
后半夜里,刚刚哭着睡着,周姨就把我从睡意里摇醒,她说,“夏小姐,麻烦您赶紧穿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姨她不方便说,我也不好多问,只能穿上衣服跟着她下了楼。折腾了一宿,实在是太困了,便倚着椅背睡着了,一睁眼,竟然到了医院,我这才直觉是林默出了事。
我们赶到重症室时,林默刚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吴经理坐在重症室外的长椅上等我们,我透过玻璃墙看到林默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神情憔悴,像是一个随时会消失不见的纸人。
周姨看到林默如斯可怜的模样,扶着墙捂着嘴泣不成声。而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神情淡漠。
吴经理不知道我和林默之间的爱恨纠葛,所以略带疑惑的抬起眼角打量着我,他说,“林总一直都有胃病,这些天更是夜以继日的工作,公司聚会前,我就察觉出他不舒服,却是不知道在跟谁置气,无论怎么劝都是不肯吃药,还要一个劲的喝烈酒。”
我知道吴经理在说“不知道在跟谁置气”时,若有若无的揣度着我的神情,见我面色如常,便继续说了下去,他说,“本来在给夏小姐打电话前,林总的身子已经到了极致,却仍是要等到夏小姐的那句话,直到撑不住要吐血了,才猛地挂了电话,昏迷不醒了,就是救护车来的路上,还念叨着让我们不要打扰夏小姐休息。”
我听着吴经理的话,一下子红了眼眶,再回头看林默时,愈发心中有愧,只是慌乱的别过脸走到廊道的尽头,偷偷抹眼泪。
林默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见他醒了,赶紧起身要按铃叫护士,林默却是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
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细细密密的吻我的指尖,然后极深情的看着我,他说,“欢欢,我们以后谁都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结婚,我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怀不了孩子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要长得像你,得是个女孩才好,眉眼温和旖旎,性子娇纵恶劣,得全世界都宠着,笑起来骄阳似火,说起话来却是辛辣尖锐,一句话把人气得半死……”
第一百四十五章 哪怕是这样爱你的我,你也舍得不要吗?
林默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猛地抽回我的手,扬声打断他,我说,“阿默,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还没准备好,也从来都没想过……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逼我……”
林默就笑,低垂眼睫,无限落寞,像个被缴断翅膀的精灵,他说,“没关系,欢欢,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可以等的……哪一天,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就再问一遍,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你知道的,等久了,我的心会疼。”
我看他这般孤独无助的模样,终是心里一疼,我抬手抚上他毫无血色的脸,我说,“阿默,你何苦呢?何苦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啊?”
林默只是抚上我的手,把脸埋进我的手心里,无声的哭,他说,“如果有一丝一毫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落魄成今天这个模样,谁都不想自己的感情被别人踩在泥泞里,可是,欢欢,我真的是太爱你了,爱到迷失了自我,爱到可以连尊严都不要了,哪怕是这样爱你的我,你也舍得不要吗?”
狠话这种东西说的多了,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我也实在不忍心再伤他,只得轻声说,我说,“阿默,你容我想想,你容我想想……”
再后来,夏临川与沈老爷子见了面,当初沈家怕夏临川刚认祖归宗就被扒出杀人的丑闻,有辱门楣,沈老爷子左右思量,终是同意了许诺的主意,先以资助人的身份供夏临川出国深造,过个三年五载的,等风头过了,夏临川也该学有所成了,介时再将他领进沈家,想来也没人能抓住什么把柄要挟他,阻止他回到沈家,一举多得。
所以,夏临川自始至终也只当沈老爷子是自己的恩人,恭敬有加。那天,沈老爷子单独约了夏临川吃饭,除了学业问题,其他倒也没多谈,只是饭局到了尾声时,沈老爷子的助理递了份文件给夏临川,夏临川看了虽是震惊,但也不傻,只是缓了许久,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打小就不曾见过一面的亲爷爷,只是匆匆道了别,失魂落魄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