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刚热好,百里煊便跑了过来:“闻见香味了!”
“鼻子怎这么灵,我怎么都没闻见,是你馋才对。”
两人端了碗,坐在了前屋的屋檐下。百里念递给百里煊一个馒头,叮嘱道:“小心烫!”百里煊接过,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肚子更觉得饿,忙咬了一口。
两人吃完晚饭,又在院中点了烛火,练了会功,还不见容真回来,有些担心,便要去寻她,不过走了片刻,便遇见了回途的容真,三人一起回了屋。
接下两日,容真虽未说什么,却也让百里念瞧出了不对劲。百里念见她有些刻意隐瞒的意思,并没有说破,但也隐约猜得出与那日来求医的妇人有关。
三日后,刘容氏又带了孩子过来。
容真替孩子瞧了瞧后,安慰道:“已经没大碍了,我本还想着需不需再换张方子,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药也不用再吃了,只是这几日饮食还需注意些。”
刘容氏喜形于色,连连道谢,又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来:“大夫怜我家中清苦,不肯收我诊金,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这是我家中的几本医书,是我旧时一位朋友送的,我一直珍藏着,现在便转赠给大夫,希望大夫收下才好!”
“既是朋友转赠,我怎好收下?”容真推辞道。她见那书被刘容氏用布仔细地包着,想来她平日里也是很爱惜的。
“我本也想学学这医书里面的知识,奈何里面医理太深,不能领会。唯有放在大夫这里,才是有用的。”
容真见她此番说法,不再拒绝,接过了那几本书,翻开一看,欣喜万分,惊诧万分。那几本医书皆是已在世间极难寻得的,还有一本竟是失传已久的《五行经》。她未想到这样的珍藏竟会存于一个普通少妇之手,她还记得在药王谷时,师父一直因未能寻得这本书而耿耿于怀。
“你那旧友肯将这书给你,定是对你极好的。”
刘容氏道:“其实我与她不过几日缘分,但当时她对我却是极好的,只可惜一别十几年,却未有缘再见!”
两人又聊了几句,刘容氏便向容真告辞。只是她抱起孩子时,眉头却忽然一皱,脸色瞬间变差了许多,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常。
容真自然将这一切瞧在了眼里,便问:“你身上有不适?”
“以前受了伤,没养好,一下雨伤疤那便犯疼,老毛病了,不打紧。”
“还是让我给你瞧瞧!”
刘容氏也是被这老毛病困扰得狠了,只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她将已睡着的孩子安置在一旁,便让容真给她瞧了那道旧伤疤。
容真见那旧伤疤时,抽了一口凉气,那道伤疤在刘容氏的背后,由左上一直延到右下,从伤疤的情形来看,已是超过十年的老伤了,当初必是伤深入骨的。刘容氏当初受了这样的伤,能活下来,也是上天庇佑。
“吓着您了吧!”刘容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既是大夫,自然是看过许许多多的伤口,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刘容氏叹了口气:“都是旧事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已会死,没想到被人救了下来。”
“你这旧伤一时难以根治,需要花些时间。我先给你涂些药膏,你也带些回去,记得每半个月来我这瞧一次。”
“多谢大夫了!”听见有治好的希望,刘容氏心中满是喜悦。
容真心里早藏了些事,现心思一转,便说道:“当初你伤得那样重,救你的人定是有些本事的!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若是能向他讨教一下医理就好了!”
刘容氏接话道:“我当时受了伤,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一个络腮胡的大汉,长得很是凶恶,不过人是极好的,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男孩。我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只记得那大汉告诉我他姓罗,我伤势好有些好转后,他们便将我送到了我相公家养着,此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们了。”这救命之恩未能报答,也是件憾事。
容真听她这样说,想了想,便道:“我还以为救你之人与赠书之人是同一位。”
刘容氏摇了摇头:“赠给这书的,是个女孩。”
容真替刘容氏涂好药膏,刘容氏抱起孩子正要走,又被容真叫住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刘容氏道:“请讲。”
“你过去可曾有将名字绣在衣服袖口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