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救过徒孙的命,徒孙不能眼睁睁地师祖就这样取了师父的性命。”女子索性将剑放开,用身子挡住林清夫:“我已向谷中弟子问明了,师父犯下弥天大错,我找不出理由为他辩解,可亦不能不声不响地看着师父丢了性命。”
“林清夫那样的伪君子,竟能有你这样的徒弟!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容真!”
白陌子点了点头:“我倒是对你有些印象。”
容真正要继续开口,身子突然被狠狠的往旁边撞开,她跌倒在地,待扶住身子时,已看见白陌子手中的剑穿透了林清夫的胸口。
“师父!”容真惊呼。
白陌子松开手中的剑:“非是我不饶他,是他自己一心求死!”
百里念想起方才白陌子见林清夫向剑上撞时,一动也未动,只冷冷看着他,不禁摇了摇头。她看向容真,她满脸悲恸,眼含泪水,却生生忍住,对着林清夫的尸体磕了三个头,在场的弟子看着她,未有一个人出声。
容真转了个身,又对白陌子说道:“弟子求师祖让弟子在谷内将师父好生安葬,以报救命及养育之恩。”
白陌子盯着她,又望了望林清夫的尸体,说道:“随你吧!”
容真向白陌子磕了首:“谢师祖!”
“你也别叫我师祖,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药王谷的弟子了!”白陌子说完,转过身对百里念几人说道:“一路走来,想必你们也累了!”他留下几个弟子,让其他人散了去,向那几人吩咐安置好百里念几人。
“白老前辈,您便先去歇着吧!”百里念说道。
白陌子因年岁大了,经一番长途跋涉,又被林清夫打伤,因此便先向百里念几人告歉,回房休息了,吴进也先回了住处。
百里念对留下的谷内弟子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若想回房自会去找!”
待谷内的弟子皆离开后,百里念才将目光停在容真的身上。容真依旧跪着,神情有些呆愣。
她未想到白陌子竟将她逐出了药王谷,离开了药王谷,她能去哪呢,她从小便在这长大,离了这,不就是离了家么!
“你叫容真?”百里念在蹲下身子,问道。
容真看着百里念,点了点头。
“容真姐姐,我是念儿啊!百里念,你还记得我吗?”
她方才听到容真这个名字时,便觉得这名字很是熟悉,再一想,可不就是小时候自己带回谷中的人么,记得容真刚离开谷的那段的时候,自己还天天念叨着她呢!未想便在这遇着她了,果真是缘分。只是当初她不是寻她爷爷去了吗?怎么现在会在药王谷来了?
“百里念?”她在努力的回想,可是不曾在记忆中搜寻到这个名字。她摇了摇头,有些茫然。
百里念有些失望,好不容易遇着了,容姐姐却将她忘了。也是,十年前的事情,她能记得的又有件,能记得的人,又有几个。世人都言沧海桑田,这十年也可说是万物非昨,恍然若梦了。
“容姐姐你不记得了吗?十年前我在街上遇着你,后来你和你爷爷还一起去过我家呢!”
“爷爷?”原来她有个爷爷吗?十年前?十年前的事她着实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差些死了,是师父将我救活,又带我来了药王谷,八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容真又说道。
“是了,是了。”百里念听了这话,忙应道:“我与你相遇时,你便差不多是这个岁数。”看来容真离开后还是发生了不少事前,只是她不记得了,百里念也就不好问了。
“原来你们是旧识。”左栾上前,亦蹲下身子,对容真点了点头:“在下左栾。”
“嗯。我倒没想到来这药王谷会见到容真姐姐,果真缘份这事是说不好的。”看来这趟出谷真是值了,遇见了左栾,还遇见了容真。只是没想到已过了这么长时间,清夕婆婆竟一直没找到她,真是稀奇,难道是青灵鸟不管用了么?
“容姑娘今后如何打算?”左栾问道。
“先将师父好生安葬再说。”她真不知如何打算,她无依无靠,本以为可一直待在药王谷,现在白陌子将她逐出师门,她自然是不能在这待了。
百里念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安慰道;“容姐姐,你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