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哥哥。”百里念放下行李后,便来寻左栾了。她往对面瞧了瞧,并未见有什么动静。
左栾听见了声音,打开门来,“我还以为你就此歇下了。”
“本是想歇着,但还想找栾哥哥说说话。”她说着,跳进屋内。见轸水蚓被绑在了柱子上,便向他走了过去。
轸水蚓见百里念过来了,心一下提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来一个男子房中做什么,也不怕落了人话柄。”他说道,却不大有底气,生怕百里念是想了什么法子来整他。
“这里便只有我们三个,我方才进来时,也未被人瞧见,若是他人知道了,那便是你说出去的,你到提醒了我,不如我现在便割了你的舌头,岂不就不用担心了。”
“你……”轸水蚓还未来得及回话,便眼前一黑,失了知觉。
“可得安静一会,”百里念点了轸水蚓的睡穴,又拿出一枚药丸,塞进他的嘴中。
“你给他吃了什么?”左栾问道。
“一点小玩意。”她眨了眨眼,“是从白陌子老前辈那拿的。”
“看来你上次在药王谷,可从他那拿了不少小东西。”左栾在桌前坐下,倒了两杯茶,水是刚烧好不久,温度正好。“你今日那声胥连哥哥,叫的可真是酥心。”
百里念笑出声来:“我是故意叫给桑柠听的。”她瞧见左栾说这话的神色,觉得颇为快意,这神情便告知他,左栾是很紧张她的。“栾哥哥,你不是说大丈夫应该心胸宽广,不拘小节吗?”
左栾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没有回话。
“其实今日未去打招呼之前,我便已观察他们许久,桑柠想来是对胥连有意,可胥连却对她冷淡无比,而且还极为防备。他若不想与那女子同行,大可一走了之,可他却没有。胥连好歹是乌华门二长老的三弟子,却如此受制于人,那女子决不简单。”百里念说道。
“确是不简单。”左栾想起今日那被桑柠捏碎的茶杯。“所以你便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才故意显得与胥连熟络的?”
百里念点点头:“我只是想看看是否如我所想,桑柠钟情于胥连罢了。”桑柠一觉得吃味,她便立即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果是如此。”
“我隐约觉得,桑柠与轸水蚓有些关系。”左栾想起今日百里念拦住轸水蚓时,轸水蚓却往楼上看,这便说明他在被拦住之前已注意到他们皆在楼上,可他往上看时,那目光偏偏是落在桑柠身上,桑柠本就古怪,今日察她身形气势,她的武功可是与自己不相伯仲。
“是么?”她想起今日轸水蚓往楼上那一瞥,确实有些奇怪,但她因当时站在轸水蚓面前,所以并不知他瞅的是哪,但在左栾既然这样说,那定有他的道理。
“这段去乌华门的路上,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左栾叮嘱道,“胥连应是知道桑柠的身份,今日我告知他轸水蚓的身份时,他的反应却是先望着桑柠,恐怕桑柠也是血月教的人。”
“桑柠的武功不弱,我虽与她未交过手,但她的武艺绝对在轸水蚓之上,她若真的是血月教的人,那地位想来是比轸水蚓还要高的。”
“倘真如此,倒还真是有些麻烦。”
“可胥连却未言明桑柠的身份,这又是为何?”百里念问道。
“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且今日并未有什么机会。再者而言,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这一路去乌华门还有些日子,我们留些心便是,也莫错怪了好人。”
“她或许不是血月教的人,可若说她是好人……”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忽而又笑了,看着左栾,话锋一转:“栾哥哥,你说胥连对桑柠可是有些喜欢?”
左栾亦笑道:“你如何会有这般想法?我倒是未曾察觉。”
百里念想了想:“难说,他虽时时防着桑柠,可他看桑柠时,眼中却无敌意,岂不是很怪?”
“最叵测为人心,最无常理可言亦是人心,或许连他都无法做到自知,你与他只见过两次,如何能懂他的心思?”
“都说女子心思难猜,我看这男子的心思也好猜不到哪去!”
“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莫赖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