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缨往里面望了一眼,瞳孔陡然缩小,棺中安详躺着之人,是叶怀江没错,但他眼眶发黑,淌着血泪,嘴唇污紫,指甲铁青,面色惨白,明显是中毒所致!
灵堂外面传来急速的脚步声,来人一脚踢开了灵堂大门,此时叶缨已经跪在棺前的蒲团上,棺盖好好地盖着,楚怜站在她身侧。
楚洋松了一口气。
叶缨见来人是楚洋,红着眼眶拜了下去:“干爹......”
“缨儿,你不必太过伤感了。”楚洋深沉道。
“是。”
“还有,你这次回来之后就别回喻子清那去了。”
“.......恕楚缨不能从命。”
楚洋眉头皱了起来,楚怜向楚洋点了点头,楚洋才叹道:“缨儿,你别不知变通啊。”
“缨儿向来不撞南墙不回头。”
楚洋再叹道:“由你去吧。”随即拂袖而去。
待楚洋走远,叶缨对楚怜道:“此处是非之地,不如请怜哥哥去我那里喝杯茶?”
“好。”
贰.
叶府大小姐闺房——
叶缨用喻子清教她的方法给楚怜斟了杯茶,楚怜嘴角抽了抽:“缨儿长大了。”
叶缨回他一个苦笑。
“先说说怜哥哥你自己吧。关于孟萤.......”
“我是孟萤的儿子。”楚怜没等叶缨说完就回答了她。
“那喻兄.....”
“他是楚安的儿子。”
“皇上到底要干嘛?”
“这.......我不能说。”
叶缨眼神闪烁,道:“我爹是中毒死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但我肯定是皇上动的手。”
叶缨深吸一口气,果然如此,楚洋定是叫楚怜来看好她,不让她开棺,放心不下才自己又来突袭,还好那时动作快,及时合上棺盖。
“你问了我这么些问题,那我也要问问你。”楚怜背手而立,缓慢开口。
“怜哥哥你说。”
“你可是对喻子清动了心思?”沉吟半晌,楚怜问道。
“......”叶缨转过身不去看楚怜。
楚怜皱了皱眉头,轻笑一声,走上前拍了拍叶缨的肩膀,道:“这也未必不是好事。”
叶缨觉得此话好像有些别的意思。
楚怜,不会害自己吧?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怜哥哥了?
两人一阵沉默。
“关于我爹,我要与我母亲商议一下。”叶缨先开口了,说着,起身向门口走了几步。
楚怜道:“莫打草惊蛇。”
“明白。”叶缨答道,随后打开了门,惨淡的月光星光倾泻到叶缨身上,叶缨突然转头道:“怜哥哥,你是哪边的人?”
楚怜看着她,摇了摇头。
叶缨走远后,楚怜才站起身,朝她去的方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风清月朗,莫辩真假。
叁.
“娘。”叶缨走进宁淑的寝室,几日不见,宁淑的头发白了不少,正躺在软榻上养神,叶缨一阵揪心。
“缨儿......”宁淑连忙招手让她坐下。
叶缨看了看一边站着的侍女,宁淑会意,让几个小杂碎下去了,留下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樊黛,叶缨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娘,你可知爹是怎么死的?”
“......不是病逝么?”宁淑有些奇怪。
“爹,是中毒而亡。”
宁淑瞪大了眼睛,坐起来握住了叶缨的手,小声道:“这可不敢乱说啊!”
“千真万确。”
“谁人能在叶府里下毒!”宁淑不敢相信,“我们并没有与任何人结仇啊!”
“树大招风。”叶缨抬起眼帘。
“你是说......”宁淑猜到了这个本没有可能性的人。
“是的,是皇上。”叶缨小声道,“娘,爹病逝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
“你爹那日在书房处理公务,快用午膳的时候皇上来了,皇上一进书房就发现怀江趴在书桌上,已经过世了,随后就把怀江抬走,安放进了棺材里。”宁淑的眉头紧紧皱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有见过怀江的尸首......”
叶缨沉默了,楚洋要杀叶怀江无非两个理由,一是要让叶缨回来,好乘机杀死喻子清;二是因为叶怀江权利太大,杀之除患。如今看来,楚洋处于双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