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楼冲了澡, 穿上睡袍,
家政敲响卧室间的门, 提醒早餐已经准备好。
吹干了头发, 下去用早餐。
每天的餐品都不一样, 厨师会按他身体机能均衡搭配。
即便没有胃口,他总会花时间吃掉一些。
今天是清蒸西兰花,鲜红色小番茄切开摆放,配燕麦面包以及牛奶。
刀叉放下,餐巾纸折叠,沾上了嘴唇。
在衣帽间挑选今天的衣物。
衬衫分颜色挂在一起,多是白色。
而西服几乎全是黑色,款式也都很相像。
他选了一套出来, 拉开一排抽屉, 取出一条领带, 以及玻璃柜中的一块手表。
整理了发型, 喷上清淡的男士香水。
蹬上皮鞋,长指掂起一把车钥匙,出门。
早上九点钟, 有每天雷打不动的公司例会。
随后他回到办公室,秘书在为他汇报一整天的安排。
接着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也是他处理事情最多的时刻。
午间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长短支配全在于他。
午餐有人送到办公室,在靠窗的桌子上等了一个多小时,费华修视线没有从工作上移开过,它可怜得未能等到主人垂怜。
随后原封不动地被人端出去。
在休息室的床上小憩20分钟。
拧着的眉心渐渐疏散。
下午到别处开会,与不同的人做形式化的握手、言谈。
两小时后司机把他和随行助理送回公司。
下午五点钟,公司员工陆续下班。
七点钟后,他终于下班。
电梯间遇到费华铭。
对方白衬衫上的火红唇印落在眼里,其中轻微闪过一抹讥诮。
二人皆是皮笑肉不笑,费华铭手放上他的肩膀,说起前两天外公说起,老战友金家老头刚留学归来的女儿与他年纪相仿,有想安排他去相亲的意思。
男大当婚,表弟也要尽快给我带来个弟妹看看。
费华修笑,问起,表哥最近和表嫂的官司打得如何了。
费华铭摇头自嘲。
表面维持热络,不欢而散。
回去路上遭遇晚高峰,车流望不见尽头地堵在前方,红色车尾灯把路段接连成壮观的巨龙。
拧开车内video,舒缓的乐声平抚情绪,打发时间。
旁边另一车内,副驾驶坐的水蛇腰扭向左方,在男人身上缠绵。
胳膊架在窗檐,手撑紧绷的太阳穴。
他越来越讨厌成双成对的东西。
空无一人的家中,厨师已将晚餐准备好,从保温箱中拿出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刀叉碰撞在响。
现在是他最放松的时间。
灯没有开得很亮,电视里播报新闻的声音日复一日,主播的妆容发型从来没有过变化。
他坐在沙发中,偶尔看一眼手机。
上面空空如也。
22点左右,上楼洗澡睡觉。
卧室的隔音效果阻隔了外界一切动静,他总习惯睡在床的一侧,另一边从来没动过。
有时自嘲地觉得,保姆早晨整理被褥会很方便。
关灭最后一盏小灯。
蓄精养神,为周而复始的明天做准备。
半小时后,他却又睁开了眼。
一丝困意也没有。
下了床,离开卧室。
进到的这个房间非常不显眼,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它能进去。
这里是他的储藏室。
分为两个隔间。
外面是一些古董、油画,以及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小玩意儿,稀奇古怪。
里间是几台巨大的保险箱。
而墙上,挂满了从丹荣那儿得到的美人艺术照。
每一张都没有露出脸,身体他无比熟悉。
有的是清纯百合,有的是艳丽玫瑰。
无一不散发勾人的芬芳。
大大小小,分开排列在四面的墙壁。
他站在中间,夜晚寂静无声,光把他的影子投放,与照片重合。
有种诡秘的痴迷感。
她近在眼前,可怎么也触碰不了。
旅馆重新开业了。
小店位置好,布置温馨,从来不缺生意。
姜桃桃某日在店里忙事情,坐在阳台对着电脑办公。
被一位住客拍了照片,上传到个人的旅行博客。
照片上她长发垂在胸前,上嘴唇横着支细笔杆,嘴巴微微噘着,拧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