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蜜桃_作者:雪厘(109)

2018-07-25 雪厘

  姜桃桃在网上查到一家, 很快联系上他们, 对方问了下地址, 说30分钟内赶到。

  挂完电话, 那一刻的感觉简直了。

  就像游戏里开了外挂,濒死的角色发出大招,轻轻松松反败为胜。

  姜桃桃心满意足,活动活动筋骨,气定神闲地等着。

  开锁公司的人过来时,她隔着扇门和他们对话。

  师傅琢磨着这扇他业务内都没遇到过的大门,操着方言不住嘀咕。

  他一唉声叹气,姜桃桃心里也没谱了。

  又听见外面似乎是在工具袋里翻翻捡捡, 终于拿出来个什么家伙往锁上哐哐当当地敲着。

  姜桃桃担心地提醒, “师傅, 您小心一点啊, 别把门弄坏了,这不是我家,不然我要赔钱的。”

  对面一听, 居然马上就收拾东西要走人了。

  姜桃桃急了,叫住他,“哎!师傅您别走啊,门还没开呢!”

  开锁师傅全程说方言,姜桃桃听得似懂非懂,明白他大概的意思。

  “这里不是你家?你不早说不是你家!你没居住证我给你开了是要被告的你知不知道!害我白忙活……”

  外头很快没了声音,知道是人走远了。

  姜桃桃蹲在门口,又想哭又想笑。

  最后一线希望没有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唯一的求助对象就只能是楼上的费华修了。

  但她了解费华修的为人。

  在这节骨眼儿上,他能轻易放她出去,想想就不可能。

  但姜桃桃也搞不懂他要把自己锁在这里的缘由。

  恶趣味地想像,是因为被甩了,所以要进行报复吗?

  当初她分手说得太突然,他也没出言挽留。

  费华修是个明是非的人,他自己也明白,前一秒才跟人家承认,自己给不了具体的承诺,如果后一秒还要不舍放手的话,人品问题,太说不过去了。

  姜桃桃以这个设想给自己的挫败找面子和台阶。

  不留就不留吧,给不了承诺的话,他也没资格留。

  那么现在把她关在家里,认真来讲,到底图什么。

  烦躁中想起了她的实习鉴定,姜桃桃轻手轻脚爬上楼,推开了书房的门。

  地毯吸取走路声响,姜桃桃直觉,这东西会被放在书房。

  那天过来时好像随手丢在客厅了,如果被他发现了的话,很大几率会带到这里。

  姜桃桃很快在抽屉里发现了它。

  庆幸地放回包里,她坐在宽大的真皮椅子里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

  莫名觉得这一幕有点像谍战片。

  紧绷的表情一下子破功。

  绕回费华修卧室外,耳朵贴在门板上观察里头的动静。

  距他回房间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一直毫无声息,很大可能是在睡觉。

  姜桃桃推开门,“吱呀”的声响伴随着一道光照在漆黑的大床上,隐约看上面鼓出一个身形。

  反身进去,关了门。

  眼前黑洞洞的一片,他睡觉喜静厌光,每次电动窗帘合上的时候,这里就像一间密室。

  一丝声音都没有,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还好他听不到。

  姜桃桃用手机屏幕的光照清视线,看见床边架子上垂吊着的输液瓶,里面还有大半的余量。

  针管没有连接在他手背,败柳一样地耷拉在地上,而那枕头本应刺入的地方,溢出来的血已经结成了一块痂。

  姜桃桃猜到,是先前她跟在医生身后准备离开时,不知怎么被他察觉。

  可能当即就拔掉了针头,赶出去把她锁在家里,忘记止血,再次回到床上时,也没把它扎回原处。

  床头桌子上放着的药还没吃,杯中水早已没有热气。

  说实话,姜桃桃心软了。

  但敌强我弱的关系状态,他无需她心软。

  狠了狠心,继续寻找遥控。

  费华修依然沉沉地睡着,柔软的枕头深陷下去,头发都被压乱了。

  其实姜桃桃不确信他有没有真的睡着。

  按他以往的性子,总爱坐怀不乱地看她瞎忙活,自己以一种洞察一切的姿态旁观。

  那样恶劣腹黑才是费华修,床上这个病秧子又是谁。

  姜桃桃一定是疯了,居然更想看到他出声调侃。

  好过现在半死人一样地气息奄奄。

  让她都没有心思专心找东西了,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为什么不好好输液,不按时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