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目光沉下来时,眼底幽深的神情似乎能摄人心魂一般,她就这样看着想容,不容她躲避她的目光。
“是,的确不算撒谎。那林飘飘与你有何冤仇?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去伤害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吗?”
被相思的目光看得发憷,想容畏畏缩缩的开口,“我……我只是……”
“我知道受你母亲影响,你多多少少会看我不顺眼,但是想容,做人做事坦坦荡荡,你若是看我不顺,可以尽管冲我来,不需要使其他手段。”
“你整日跟在你娘亲身边,可以看得到,你娘几次为难我,我除了正面应对之外,还做过其他为难你娘亲的事情?实话告诉你,我若是想为难你们母女,我可以用很多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我不屑。”
“这就是为什么,你娘亲整天抱怨,整天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我除去,甚至夜晚睡不着,而我可以每天睡得安安稳稳,活的自由自在的原因。”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
相思走了,留下想容一个人在房间里。她坐到桌子前面,颤抖着手握着茶杯,她真的开始认真的回忆,以前和宋氏住在一起时,相思还没有回府饿时候,她就整日整日的和她抱怨。
她说她当不成正妃都是因为苏月偲的原因,后来相思回府,她又怪苏月偲死了还不安生,竟然还留了一个英相思来阻拦她。
她每天都想着要怎么除去英相思,给她灌输了许多恶毒的想法。
她那个时候就觉得,娘亲真的很恐怖,每天心里想的都是各种害人的手段,一点也不快乐,她不知道如果她成功了会不会变得快乐,但是她知道,每次她娘亲失败后,都会更难过,然后变本加厉,周而复始。
她看得到,英相思回到王府后,一直安分守己,根本就不曾对他们做过什么事情,偏偏她娘亲根本不愿意放过她。
想了许久,她本就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想的问题根本不会很深。但是她还是觉得英相思说的对,她不想成为她母亲那样,整日整日的惦记着要如何害人的人。
她甚至有些后悔,这次不应该听他母亲的话,将这件事清传播出去。她以为真的能够让英相思难受。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半点难过,甚至传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根本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他们坦坦荡荡的,根本不怕被人诟病。但是她娘亲不一样,每次如果被人议论一声,她眼底的恨,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她觉得这样的人,是她最讨厌的人。她不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似乎是想通了一般,来到琴院。
宋氏正躺在贵妃椅上,鸣蝉站在一旁为她捏肩捶背。
见她过去,脸上的笑意即刻换成了愠怒,“你怎么来了?我让你把你听到的事情告诉我,你又不肯说,你说自己会想办法,怎么我根本没看到你做了什么?”
“我已经做了,但是被陈相发现了。”
“废物。”宋氏冷哼一声。
想容顿时觉得心痛,以往她还没有怀孕的时候,明明还不是这般态度的。
她眼底蕴着眼泪,哽咽道,“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宋氏脸色顿时冷了几分,“我真不知道怎么教导出你这么个女儿,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结果你呢,处处落了英相思下风就算了,还这般不争气。”
想容抽了抽鼻子,心里更难受,“我怎么不争气了,我每天都按照你的想法,努力学这个学这个,可是你也没考虑过我喜不喜欢不是吗。”
“你知道什么叫喜欢,我让你学这些还不都是为你好。”
“那现在呢,你现在是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准备要我了吗?”
“想容郡主,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多伤侧妃的心啊。”眼见着两人吵起来,鸣蝉连忙出声道,拉着想容柔声劝道。
“她就知道吃里扒外,还知道去找英相思那个贱人求助。真当我什么时候短了她吃短了她喝的,跑到外面去丢我的人。”
宋氏想想就觉得气愤,这几日虽然忙着肚子里的孩子,顾及到她的时间少了些,没想到她直接跑到英相思面前去了,还让她在宁王面前丢这么大个人。
“是我亲耳听到你和姨娘说话,我才跑出去的。如果你没有这种想法,怎么会对我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