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回过神,“我有些睡不着,为什么父亲他们还没回来?”
他们已经出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日子一天天过着,也的确很让人担忧。
但是担忧又如何,她们总不能去前线看他们,“战场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们若是做完了事情,肯定会立马回来的。你现在好好养伤,到时候父亲回来,你才能健健康康的不是?”
想容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相思一时竟然分不清,她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做出这幅样子。
她一早就看出来,想容并不真的如旁人所说,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实际上,很多事情她心里清楚明白,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收回思绪,她便索性真当她什么都不懂,只要留心些便是,“我吩咐了人为你准备冬衣,你倒是挑一下花色,按你喜欢的花色做。”
“谢谢姐姐。”
相思点点头,“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她出了房间,走出偏殿,想容果然关了灯,也不知是不是躺到床上休息去了。她嘴角勾了勾,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若梦见她回来,福了福身,递给她一份礼单,“公主,慎王爷今日派人送了些布料过来,还送了好些首饰呢。”
相思将礼单接过来,随意的扫了一眼,与她要的东西差不多,便将礼单交到浮生手中,“这是我要送给飘飘的贺礼,你帮我检查后,好好收起来。”
“是。”
礼单里的东西,多半都是找外面的能工巧匠打造的,看起来十分精致名贵。这也算是她补偿给林飘飘的了,其实说起来,她并没有什么需要补偿的,但是她自作主张凑成他们的婚姻,到底还是没有经过林飘飘的同意,这一点在她心里始终是一个结。
“其实公主,您并不需要如此的,若是日后他们夫妻生活和顺了,也不一定会想得到您。”
“无所谓了,我倒是希望,他们日后生活能够和顺呢。”
时间一天天过着,相思每日除了去松山寺,就是呆在宁王府里。宋氏自从那日被相思恐吓了之后,似乎真的怕她会伤害她肚子的孩子,每日躲她躲得远远的,倒是老实了不少。
就是,她一次都没来画院看过想容,想容心里的失望更深了。
转眼见就来到了十一月底,林飘飘和陈羽弦的婚期就到了。陈府和林府都热热闹闹的摆起了宴席,请了许多亲朋好友。
陈羽弦再不情愿,这一日他也被迫穿上了红色的婚服,骑着马,去林府接林飘飘。
他考虑了这么久,却总是过不去心里这关。他小时候与林飘飘玩的这么好,根本就是拿她当兄弟一般对待,现在这个兄弟突然成了自己的老婆,还是被人逼着娶的,这种心理落差,他根本接受不了。
“等着吧,你非要上赶着嫁给我,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陈羽弦在心里如是想着。
于是在他将穿着红色嫁衣的林飘飘接到陈府后,他规规矩矩的按照他爹说的流程,一步步的走下去,丝毫没有怠慢林飘飘。等到拜堂的时候,他甚至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等唱礼的一声送入洞房落音,林飘飘被人引着进了新房。
而他则回到大堂中,与前来道贺的客人一一敬酒,不管是谁敬来酒,他统统一干而敬。
从白天喝道晚上宾客散场,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然后理所当然的,宿在了书房。
林飘飘成亲第一晚,她凤冠霞帔在身,坐在新房的床上度过的。第二日一早,丝竹进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看到她仍旧穿着昨日成亲的衣衫,坐在床上,顿时吓了一跳。
“小姐,你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吧?”
她将红色的盖头掀开,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她却仍没有丝毫困意,“我觉得腿有些麻了,你来扶我一把。”
丝竹为她感到难受,“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呢,姑爷没来,您就自己睡觉啊。”
林飘飘笑意莹莹的摇摇头,丝竹扶着她走动了一会儿,腿上的麻意减轻了几分。丝竹才伺候她换了身衣衫,帮她把披散的长发挽了起来。
这边还未收拾完,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少夫人,还当这是自己家呢?什么时辰了,您该去给夫人和老爷敬茶了。”
丝竹正想还嘴反驳,林飘飘连忙拉住她,对门外说道,“抱歉,是我误了时辰,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