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抿了抿唇,莫名的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若真是如此,十年前我就不会被殃及。”
“你……”
“我会证明给你看,母亲多爱你我知道,她一定是无辜的,绝不可能犯错,你如此亲信小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深爱。”
“啪!”
猝不及防,宁王的巴掌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他本没用力,但他是习武之人,相思又细皮嫩肉的,脸上留下鲜红的五指印。
相思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虽然疼,但她一声不吭。十分倔强,“你看,光是一句话你就失了所有的耐心。”
她抿了抿嘴,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结,“父亲,从回府那天我就说了,母亲唯一的遗愿只有让她葬在苏府。也希望父亲能够准许,在头七那天我要将母亲的骨灰葬到苏家的墓园。你与她生不同眠死不同穴了,应该就能满意了吧。”
鲜红的五指印在她微白的脸上格外刺眼。
宁王有些眼神微闪,“你!一点也不像你母亲。”
“她懦弱无能最后不得善终,你想让我学她,唯唯诺诺的在你面前祈求你吗?别想了,就算你现在立刻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也不会学她委曲求全的。”
相思走了许久,长情才踏进饭厅,桌上的菜纹丝未动。
静默了许久,宁王似乎才察觉到长情一般,叹了口气。
“我原本是想,许多年未见,花点时间陪陪她而已。可是,我才提了她母亲一句,便这么大反应。脾气倒是比偲偲还大。”
“王妃陪伴相思数十年,若是没有任何反应,王爷只怕更失望。”
长情声音清冷,缓缓的直入宁王的心扉。
第8章 那你只怕是失望了
怔了怔,宁王似乎认同了他的话。
“偲偲将她教导的很好。”
未置一词,似乎也没准备让长情回答他,复又吩咐他,“让人把饭菜热一热给她送过去,另外吩咐人送点伤药过去,可别留下什么伤痕。”
自从与宁王不欢而散之后,相思一直没有再见过宁王的面,她本也没有期望回到王府就能见到父慈女爱的画面,遂也并不在意。
日子照旧在过,转眼便到了苏月偲头七这天。
一大早,她换了素净的衣衫,赶在宁王去上早朝前拦住了他。
大约两三日天未见了,她脸上的红印已消,但却留下了两条极细的痕迹,宁王皱了皱眉,“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她微愣,随后挂起十分得体的笑容,“多谢父亲关心,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宁王突然有些烦躁,“有什么事?”
“今天是母亲头七,我想出府。”
“这么快。”
宁王表情怔忪,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让长情陪你一起去,万事小心。”
说完,他吩咐了一声便出府上早朝去了。
用过早膳后,长情便尽职尽责的站在画院门口等着,看到他一身素衣,面无表情如门神一般。相思微微一笑,“君哥哥为何站在这里,没有进去。”
“以免被人说喜欢擅入女子闺阁,在这等着也不错。”
“……”
相思噎了一下,没想到这人记性这么好,还记着那日她说的话。
长情率先抬脚,“走吧。”
两人先到了苏府,取了放在苏家祠堂的骨灰,才前往苏府的墓园。苏府的墓园建在城郊的半山腰,苏家人丁单薄,到祖父辈就是一脉单传。
苏月偲倒是还有个兄长,只是苏府出事后,就不知所踪了。她不确定她那个舅舅是否还活着,但是苏月偲却是故了。
将苏月偲的骨灰埋在了墓园中,过了没多久,竟然有人抬着墓碑过来。
看到上面写的是慈母苏氏月偲之母,相思怔了怔,她没有去特意给苏月偲刻墓碑。疑惑的目光看想君长情,在场的,除了他没有人会做这件事了。
“怎么,很意外?”
“谢谢。”相思感激。
她极少这么认真的和人说话,在别庄谋生时,每日面对不同的人,她总是一副笑脸。
与她对视了许久,长情才别开眼,“是王爷吩咐我的,否则你觉得我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刻墓碑?”
“我倒宁愿相信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