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正要反驳,胸口的舍利子却突然变得如烈焰般滚烫,这种火烧般的疼痛从那小小的一点迅速蔓延到全身,他痛叫一声,倒在榻上,徐名舟乘机上前拖出惊慌的千秋,将她揽在怀中,急道:“千秋,别怕,没事了。”
“大人,”千秋抬头,脸上泪珠滚滚,低泣道,“都是千秋的错。”她应该在见到道玄的那一刻立即大叫才是。
“胡言乱语。”徐名舟将她拉到身后,今日上山拜佛,他随身未带兵器,准备受累亲自动手。
“请徐施主住手。”上嘉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对屋子里发生的事和将要发生什么都了如指掌。
徐名舟冷道:“他轻薄我的未婚妻子,我杀不得他?”
“杀不得,”上嘉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他罪孽未清,不可入轮回。”
“且徐施主可瞧见他的面色,应当知道他正受惩罚。”
徐名舟当然看得出来,赵长东那样绝顶的高手却如稚童般在榻上蜷缩成一团,浑身赤红动弹不得。
上嘉继续说道:“今日之事,不过偿还一场因果,徐施主若想与这位女施主得成佳缘,今日万万不可动手。”
上嘉的话没有不应的,徐名舟也只好罢手,抱起惊魂未定的千秋便果断迅速离开,他怕再多待一刻,就忍不住大开杀戒。
到了马车里,徐名舟立刻放下千秋,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轻声道:“千秋,你没事吧?”
千秋抿着嘴点点头,又摇摇头,将徐名舟的一颗心提了起来,“哪里受伤了?”
“没有,”千秋抬头带着哭腔道,“大人,他亲我了,还摸了。”
徐名舟强压怒意,将千秋揽入怀中,低声安慰道:“对不起,千秋,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遇上这种祸事,以后我与你寸步不离,再也不叫你离开我的视线。”
千秋在他怀中轻泣,低声道:“大人,你不介意吗?”
“怎么可能不介意,”徐名舟咬牙道,“我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竟敢碰他的女人,该死,他管他是什么皇子天子,非要让他死得透透的才好。
“大人会嫌弃千秋吗?”千秋抓着徐名舟的衣领,抬起头眼睛红红地望着徐名舟同样发红的双眼。
徐名舟心疼地亲了她的眼睛,“傻千秋,这怎么能怪你,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只要你别嫌弃我让你落入险境就好。”
千秋紧紧抱着他,一言不发,心中暗道:徐名舟,你此刻的真心便足矣,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虽说有了这插曲,但千秋还是将那最好的那支签告诉徐名舟,徐名舟念了两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温柔地笑道,“是个好签。”
皇帝赐婚的日子不能改,徐名舟有心让千秋多休养几日也无法,幸好千秋安慰他她已准备好了,姬未替她把过脉,也说她状态不错。
千秋是在府中出嫁,没办法,徐名舟只有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千秋梳妆完毕,坐在镜前瞧着自己美艳动人的模样,心中已不是先前那样的自怜自哀,而是满心期待,徐名舟会喜欢她今日这模样吗?
马上就要到上轿的时辰,百岁进来端了一杯香茶给她,脸上笑意盈盈地揶揄道:“千秋姐姐,喝了这茶,可得上轿成夫人了。”
千秋接过香茶,笑道:“就你贫嘴。”抿唇喝了一口,香茶刚入口,她便感到喉间火烧般的刺痛,一口鲜血喷出,百岁尖叫出声,千秋眼前一黑,倒地了。
这老天爷可算发威了,是不让她嫁徐名舟的意思?
千秋再睁眼,只听得百岁那脆生生的笑声,“千秋姐姐,喝了这茶,可得上轿成夫人了。”
她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抬头看着百岁,见她脸上的笑意不似作伪,还有她先前吐血时百岁惊慌的神情,此事应当不是百岁所为。
“百岁,这茶是谁端给你的?”千秋接过茶,将它远远地放在桌上。
百岁奇道:“这茶自然是我亲手沏的,交给别人怎么放心呢?”
沏茶的是百岁,那就是茶叶或者水或者茶杯有问题,她今日大婚,无法马上调查,只能先按下,千秋将那茶泼到地上,对着不明所以的百岁道:“茶不喝了,直接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