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探头探脑走进了大厅,我似乎觉得这人还算面熟,我毕竟与冯家有一阵子十分亲近,连他家的家奴都觉得有些眼熟了。我将手指含在口中,打了个响哨。邓香比我还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柄短匕,白色的身影像是一道闪电,飞身迎了上去。
这样的战斗其实毫无悬念,双方战力的对比如此悬殊,且不说我与邓香的身手,单是我手下那些亲卫,许多都是我从战场上带出来的弟兄。是连二哥当初都有些羡慕的精锐之士。只要没把李逸这种蛀虫招引进来,他们就是这世上最锋利的亲军。此次关门打狗,我占尽的优势。与冯骥这个杀良冒功的假大将军比,我们人的战力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很快,空气中布满了血腥的味道,在颤抖中,一个个生命化为乌有。场面奇怪的安静,只能听到几声尸体倒地的闷响。事实上是对方根本来不及出声呼喊。总共也没来几个人,几乎不够我一杀。若不是因为我需要速战速决,也许我会让他们流更多的血。
我留下了最后一个活口。是一个从进门到现在,除了看到同伙在瞬间一个个倒地流血,完全没来得及做出其任何的动作的家伙。
我什么也不用说不用做,我的亲卫将他一脚踹到我的面前后。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哆嗦着,匍匐在我的脚下。
我的脚踏上去,踏住了他的头。我不动声色,反正阿南也被我蒙住了眼,她没在看就好。我不想让污秽脏了阿南明亮的眼睛。
我脚下慢慢的用力,似乎要把他的头踩入地砖里去。
脚下的人感受到了危险,他的头不能动,身体却开始抽动挣扎,四肢抽搐着不停划动,
我看看差不多了,脚下松开一点,让那人喘口气。
“皇上饶命,我们只是听主人之命来这里杀人。”那人在我脚下哀泣,“皇上饶命。”
我的脚下又开始用力。“饶命饶命,我的主人是冯骥。”
够了!我一脚将此人踹开。
我的手下立刻将此人五花大绑,捆成粽子模样。
我们该马上离开了。时间还早,看天色,此时应该刚刚才到朝食的时辰。我们干净利落的离开,还有时间将这里收拾干净。
我回头去看阿南。
阿南还是端然的坐在那里,她一动不动,神态安然。
我心里不得不感叹,阿南果然是位公主,天生的高贵典雅,所有的杀戮肮脏本来就该远离她的,没有任何血腥与暴力能污染我的阿南。
邓香在一旁问我:“要不要暂时盖过此事?”语气平和,好像说的不是流血杀人。
这小子一场杀戮下来,浑身上下没沾一点血色。一身素袍依然光鲜洁净。杀过人的短匕也隐藏不见。一双手松驰的垂在身边,修长的手指白皙干净,好像刚才抹人脖子刀刀见血,刺你胸口只露把手的凶残杀戮不是它们干的。
以前我一直很鄙视南人的矫情和所谓风雅,到了此时,也不得不感叹酩香先生的风流潇洒不负其名。我这个凶神恶煞,没个帝王气的皇帝怕是拍马也赶不上他了。
我向手下丢个眼色,把收拾残局的事交给他们。自己上前去,又一次抱起阿南,“我们走。”
我不急着为阿南解开蒙面的帕子,先抱着她就向外走。
一直走到了门外,阿南好像终于明白已经远离了她不愿看到了肮脏。“放下我!”她突然说。
我不理她,脚下没停,“阿南随我回宫,有一件事我一定得让阿南看到。”
“不要看!”阿南开始推我的身体。
“去看朕怎么对付冯嫣儿。”我简捷的说。
阿南不推了。
如果不是蒙眼,我一定又能看到阿南的眼睛在一眨一眨了。
“我知道皇上现在在想什么。”阿南小声说,并且嘲讽的笑了,“没什么事能比得上皇上现在的耻辱感吧。”
因为两手都抱着她,我用额头不轻不重的在阿南的脑门上撞了一下,让她知道痛。
阿南果然闷哼了一声。
谁让她随便嘲笑我!
“你难道不想知道冯嫣儿到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吗?”我拿这个诱惑阿南。
此时我已经抱着阿南走到了小驴车边。我不由分说,奖她塞入了车中。我且不退出来,身体就那么压着阿南,双手分撑在阿南身子两边,与她脸贴着脸,咬着她的耳朵,“你想不想看到我怎么审问冯嫣儿?想不想看她如何交待天下最蠢的美人计,是如何让天下最蠢的人上当受骗的?想不想知道究竟为什么你会挨了那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