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位桃源的姑娘显然不这么想。
她一眼认出了越鸣砚和阿晚都是剑修,两步上前,向两人示意后,方才略焦急的询问:“两位道友,深夜打扰着实抱歉,不知两位在城里行走时,可曾见到过一位和我穿差不多衣服姑娘,她大概这么高,带着对芙蓉玉的耳环。”
阿晚道:“没有,我只见到了你。”
这位女修显然并未尽信,她看向了越鸣砚。
越鸣砚摇了摇头:“抱歉,我们一路行来,确实没有见到别人。”
那女子面露失望,对两人行了一礼,便要再出门寻人。越鸣砚叫住了那女子。
越鸣砚道:“姑娘在寻人吗?若是需要,我可以帮着在附近找一找。”
女子原本有些迟疑,可夜色渐深,她心里着实紧张,便对越鸣砚行了一礼:“若是公子愿意相帮,自然感激不尽。”
顿了顿,她说:“在下胧月清,不知……?”
越鸣砚笑了笑:“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心。”
他说着,对阿晚道:“我去帮着寻人,你歇一会儿再回去?”
阿晚看着越鸣砚,语气一转:“你怎么找,我来吧。”
她又问了问那女修寻的对象的具体样貌,而后走去了这家店的后院里。越鸣砚猜到阿晚大约是去驱使鸟兽帮着寻了,便有意无意拦住了这女修,不让她察觉阿晚在做什么。
片刻后,阿晚从后院回来,对女修道:“醉在酒楼里去了,店家也着急呢。你顺着这条路去酒巷,第五家店也就是了。”
女修闻言又有些不信。
越鸣砚却说:“我这位师妹从不作诓语,姑娘去寻吧,你要找的人一定在。”
女修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向两人道谢,便匆匆而去。
阿晚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对越鸣砚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喜欢管闲事。”
越鸣砚顿了一瞬才说:“她是桃源的女修。”
阿晚:“桃源又怎么——”她话说了一半,想起秦湛与绮澜尘的过往。
果然,越鸣砚下一刻道:“若是师尊在此,大约是会帮的。与其她四处寻找,最后寻于师尊面前,倒不如我来。”
阿晚盯着他,过了好半晌方才叹气道:“你真是——算了,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
她对越鸣砚道:“走吧,我帮了你,你也帮我一次。”
越鸣砚:“阿晚姑娘需要我帮什么?”
阿晚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才不要穿和桃源一样颜色的衣服,我要去重新买一件,你替我敲门吧。”
这个时候敲开卖衣裳布料的店门,怕不是被骂就是被打。但人确实是阿晚找到的,越鸣砚也只能笑笑,说“好”。
阿晚便跟在他后面,见他敲开了门后和店主恭谨地道歉,又付了赔偿,等一切都妥当了,才回过头唤她进店选衣裳。
阿晚看着越鸣砚,忍不住低低道:“也只有秦湛才能教出你啊……你和她,还真是——”
越鸣砚:“阿晚姑娘?”
阿晚摇了摇头,进去挑了件漂亮的、云朵一般的衣裳。
她选了衣裳回头,却见越鸣砚瞧着一件幽蓝色的斗篷。越鸣砚见她选好了衣服,便将她的衣服和那件幽蓝色的斗篷一并买了。
阿晚问:“给剑主吗?”
越鸣砚“嗯”了声,说:“夜深露重,师尊今夜怕是不会睡了。”
阿晚瞧着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也没有将“你知道修真之人是不畏寒暑的吧”说出来。
有些事,即使知道了答案也还是会忍不住挂心。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心。
阿晚想起了风泽,蓦地便有些难过,她低下了头,快速地往回走去,她对越鸣砚道:“你先回去吧,我再转转。”
阿晚是蜃楼之主,如今又习得昆仑寒剑,越鸣砚自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他点了点头,便先回去了。
越鸣砚回去的时候,一剑江寒已经微醉,伏在案上睡着了。
秦湛倒是醒着,她见到了回来的越鸣砚,见他手里果然没有带酒,忍不住调侃道:“阿晚不许你买酒了?”
越鸣砚道:“师尊若是想喝,弟子再去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