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抬起间,一道金色的流光落在殷卜的之间,凝结成了一枚小小的金色三角印章。
印章的正面是一朵不知名的花朵,细看之下,像是由梅兰竹菊各取一瓣拼凑而成,可等你想要看的更为仔细一些的时候,那朵花在下一刻就会变成了一个花苞的模样,任你再如何去看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印章的背面则镌刻着畅通无阻四个黑色的小字。
手指翻飞间,殷卜将手中的印章向着小巷深处弹射而去。
印章被射进小巷深处,如同进了一个无底洞一般,许久听不到一点儿的声响。
巷中的醉乞翻了个身,一个空酒瓶儿咕噜噜的滚到了殷卜的脚边。殷卜的耳朵动了动,抬眸看向小巷深处,漆黑的瞳仁慢慢变成了金色,似是在燃着火一般。
咻的一声,一道夹杂着黑色火焰的东西猛地从小巷深处疾射而出,钻入了殷卜的眉心之中。
眼前的场景倏的一变,破旧的小巷被一条热闹的大街所取代了。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或在跟认识的人攀谈着,或在跟摆摊的小贩讨价还价的,对于殷卜的出现,仿似谁也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在忙着自己的的事情。
殷卜低下头,快速拐进一条漆黑的小道,复又穿过两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小道来到了一排草棚子前,这才站定,停了下来。
“打扰前辈了。”殷卜向着紧闭的房门躬身行了一礼。
“哼!小伙子初次来见我老人家,难道都不知道给我这个老头子带上一点儿烟酒吃吃吗?”屋内,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番来的着急,晚辈失礼了,晚辈这就去给前辈买来。”殷卜眸光流转间,人已经转身欲往外走去了。
“你这个臭小子,滚回来!”老妇人闻言反而轻笑出声,拦下了殷卜。
“这里的东西,老婆子想吃多少都有人送上门来,还需要你去买?”门无风自开,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出现在了门口,看着殷卜,轻笑着,眼泪却也在笑声中流了下来:“你这臭小子,就仗着老身疼你。”
“婆婆莫哭,都是小子的不是。”殷卜赶紧上前一步,将老妇人搀住。
“你个臭小子,当年明明都说好的,为什么要去拼命?我都跟你说过了,你的命比他值钱,比他招人疼,你做什么还要信他?”老妇人却是一把推开了殷卜搀着自己的手,抬起手中的拐杖就往殷卜身上挥了过去。
殷卜垂着眸,看着脚下,任凭这拐杖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自己身上,愣是没有躲闪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老妇人似是打累了,这才停了手。而纵观殷卜的身上,此时却是一块儿好地方都没有了。
蓝色的休闲服上,早已被血浸透,有的地方,还露出了翻卷的皮肉和白骨来,看着尤为瘆人。
“婆婆,你消气了吗?要是没消气的话,你再接着打,这都是小子该受的。”殷卜快步上前,将老妇人扶到门口的藤椅上坐下,满是关切的问道。
“你个臭小子,你就是故意的。”看着殷卜浑身的血迹,老妇人颤抖着手点着殷卜的脑门儿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来:“给我滚去收拾收拾再过来,看着就碍眼。”
“好,小子这就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婆婆你先休息会儿。”殷卜唇角含笑,看着不看自己的老妇人,转身往屋内走去。
等脚步声消失,老妇人这才转过身来冲着屋内喊道:“衣服都在老地方,别给我都翻乱了。”
“哎!我知道的。”殷卜看着面前熟悉的衣柜眨了眨眼,高声应道。
打开衣柜,一股沁透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殷卜深深吸了一口气。衣柜里,一溜儿整齐排列着的衣物映入眼帘,殷卜只看了一眼,眼泪就再也没忍住的落了下来。
他从小到大的衣物啊,那些早已经被他丢弃不穿的衣物啊,此时都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了这里。
那些被他埋藏在了记忆深处的那些东西似是在瞬间就冲破了牢笼,蜂拥而出。
“瞧瞧,这是婆婆亲手给你做的,好不好看?”
“好看。”
“来,咱们试试,万一还有哪里不合适的,婆婆也能赶在明天早上给你修补好,好不好?”
“好,谢谢婆婆。”
“婆婆,我的衣服今天被溯澧那个小丫头给笨手笨脚的扯坏了,你再给我重新做一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