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知道,殷卜昨晚说要去取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可现在这个时候,她却不能阻止他去找玊弥。
先不说玊弥是殷卜的本名灵兽,就论这么多年的情分,他们就谁也不能将玊弥抛下不管。
殷卜那样的人,曾经为了一群所谓的大义,就牺牲了自己,更遑论是追随了他这么多年的玊弥。
毓秀太了解他了。
所以,她明明都知道,却也没有阻拦。
耳边,鸢尾还在念叨个不停,可毓秀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殷卜做事向来有分寸,可此时天已经亮了,殷卜还没有回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殷卜定是碰上了什么脱不开身的事。
毓秀知道,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定然是拦不住那群人的,可她还是想在殷卜回来之前,帮他守住这个小二楼。
婆婆曾经对她说过,这个小二楼对于殷卜来说,或许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追问过婆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婆婆始终没有告诉她。
毓秀猜测,婆婆定然是知道些什么,可那时,婆婆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她也就没有再追问过。
突然,外面响起了喧天的鼓声和阵阵高喝声。
毓秀的身体一抖,就是还在念叨着的鸢尾也停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抹惊惧之色。
这种阵仗他们简直是太熟悉了,不,不能说熟悉,或许应该说,这种阵仗早就在当年那一战中,让他们刻入了骨髓深处,触之便疼,这疼,深入骨髓!
只是,当年的那一战,是为了守护冥族,而今这一战,竟是将矛头对准了当年救下了所有冥族族人的恩人。
“这群畜生,当年就应该让他们被西亚那群人给打死,偏殿下好心,还救他们,我要弄死他们!”鸢尾黝黑的眸子被气的通红,手腕翻转,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嗡鸣而出。
“殿下早有嘱咐,在他回来之前,所有人都不得踏出这里一步。”蓦地被人拦了下来,鸢尾一双通红的眸子登时转向来人。
莫尘后退数步,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鲍若若搂入怀中,定定的与鸢尾对视着。
“你以为你能打赢我?”鸢尾手中的长剑红光隐没,剑身一颤,嗡鸣声越来越盛。
“我只是遵照殿下的嘱托行事,即便你不怕死,可你难道就愿意看到殿下为你伤心吗?”从莫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听着这些话,鸢尾手中的长剑却慢慢垂了下来。
“里面的人听着,这话我只说一遍,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如果在三分钟内你们将蒂亚这个罪人交出来,那尊上便会饶你们一命,如若不然,你们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鸢尾刚刚灭了下来的怒火腾的一声又被点燃,毓秀与莫尘眼见着不对,上去就要将鸢尾拦下来,却没不曾想鸢尾手中的长剑竟是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红色的壁障来。
二人硬生生地就被拦了下来。
“鸢尾,你回来!”
“你回来!”
“我去会会他们,你们看好这栋小楼!”
眼看着鸢尾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眼前,毓秀脑门儿上的汗瞬时便落了下来。
两人接连试了许多办法,竟是都破不开这小妮子设下的屏障。
“你出来干什么?那个罪人呢?”眼见着有人出来,外面的人都是一喜,可等众人看清楚来人,却都是一阵愤怒。
“罪人?!放你娘的屁!”鸢尾看着面前几人,双眸之中的火焰越少越旺,登时也顾不上措辞了:“当年,如果不是殿下,你们几个怕是连渣滓都不剩了,怎么?这些年舒服日子过久了,就忘了你们这条命是谁救回来的吗?还罪人?说起罪人,你们才是最大的罪人!”
“你不过区区一个小丫头,你懂什么?当年若不是他私自放了那几个恶人,又怎会引起大乱?冥界众人又怎么会落下那场祸患?”其中一个黑须老者指着鸢尾,冷声道。
“我是一个小丫头,可当年之事别人不知,我却是知晓的清清楚楚的。你们以为你们当年所做的那些恶事只要知晓的人都死光了,就能掩盖住你们的恶行吗?你们别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的就是你们!”看着这些往日间让自己尊敬了许多年的各殿阎君,鸢尾第一次恨自己有眼无珠。
“小丫头满口狂言,看打!”眼见鸢尾再说下去事情的发展就不对了,大殿首当其冲,手中的双锏呼啸间,向着鸢尾抛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