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睡得比她还要晚,据说是有论文要交。
苏裕雪想帮他查些资料或是做些什么,才发现自己在他的面前,百无一用。
如果说生物和化学苏裕雪还是很在行的,但是他那全都混合起来的,并且升了一级的“医学”,苏裕雪从来没学过,可就看不懂了。
不过偷看了一会儿他的论文和资料,她猜他是脑科的。
成天都研究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她也看不懂。
有的时候觉得医生真是比黑老大都要“狠”,天天开颅手术……一般人心里不够强大的谁能受得了。
苏裕雪看到盛央瀚书房的桌子上摆的那几个人头骨和一些动物头骨的模型,幽幽地说,“没想到你这这样的盛央瀚。”
苏裕雪记得,盛央瀚的爷爷好像是学骨科的?有一次她的胳膊被傅城掰脱臼了,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盛央瀚和他的爷爷。
盛央瀚的爷爷看着苏裕雪可怜兮兮地,就给她把胳膊接上了。
哎,医者仁心。
她不喜欢盛央瀚总是在外面忙碌,却尊敬医生这个职业。
尤其是像……盛央瀚这么温柔体贴的医生,无论是多么生气的情况下都能保持住自己的脾气,这也是苏裕雪所追求的。
苏裕雪的手机坏掉了,打开电脑邮箱,看到助理给她发了一个新闻。
前刘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刘美心的父亲,尸体出现在某街头,惨不忍睹……
苏裕雪没有看那几张照片,只是看了眼题目和文字,便默默地删除了邮件。
看到这样的新闻,往日的仇人得到了报复,她却高兴不起来。
一个商人不该有的是慈悲和松懈,可她却心软了。真的要这样吗?
刘美心已经死了,刘美心的父亲也死了,难道真的要家破人亡吗?最开始的报复只是单纯的报复,恨他们要毁了她。
刘氏集团倒闭以后,刘家其他的一些仇人也来报复,刘父的死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可她却也是压死骆驼的那些草之中一根。
她燃着禅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思索了很久。
她不知道不愿放下的是谁,是自己吗?坚持要复仇,坚持要让父母见到她的光辉。
又能怎样。现在想来,是否太过赌气?
没有死在非洲,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她不应该恨意森森,而应该感谢上天、命运。
今日她得意,哪日她再失意。
中午的时候,她去找了盛央瀚和他一起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他向来知道刘氏集团的事情跟苏裕雪有关,所以听到苏裕雪的话之后并不震惊。
“你不觉得我很恐怖吗?一心要复仇。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她自嘲道。
盛央瀚对于事实倒是很平静,“什么样的你都是苏裕雪。而我只爱苏裕雪。”
她恶或是善,都脱离不开自我。她作恶也不会超过自己的底线,她也有自己的原因。盛央瀚可以理解。
她能放下更好,不要再被过去困扰,昂首前进也很好。忘掉那些不开心的,生活中便满是希望。
“盛央瀚,我放下了。我不想复仇了。”
他听后,莞尔,尽管并不明白她曾经的复仇计划之中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朋友Ken。
苏裕雪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一生中能遇到真心的朋友不容易,谁没犯过错误,只不过可大可小。
……
晚上的时候,盛央瀚在查资料,写论文,苏裕雪也在学习。
两个人对着学习,谁也不打扰谁。明天盛央瀚白天要去学校上课,下午抽空回来接苏裕雪。
明天她的考试从早上到下午也是很繁重。
“快睡吧,你明天要考试。”
若是往常,苏裕雪一定会拉着他说,你不睡我也不睡。但是他今日的确是有任务没有做完,她不能无理取闹。
为了不让他再担心,她乖乖地去睡觉了。
睡前还在想着那年的考试题,以及自己的回答,希望这一次考试,依旧可以让她无憾。
有一场冗长的梦,她看着,像是个局外人,却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匆忙过去了。
她梦到了自己的前世在哈佛的朋友,遇到的教授,还有那些在图书馆熬夜奋战的时刻。
她的同学还跟她去北极冒险,不幸地是她遇险了。荒唐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一瞬之间,她来到了现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