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景伤情啊……
“放着吧。”
言优泄气,筷子拿起又放下,最后轻声说:“你还说你没事,没事不会酩酊大醉的。”
誉牵扯了下嘴角,望了望退到餐桌边的夕阳,红唇轻捻:“但是今天阳光很好,我重生了。”
“晚上有场大雪,你还要同台唱歌,还要一起拍戏……”
她失笑。
但没说话。
眼睛随着越来越远的光线移动,直到看不见,起身,换衣服。
……
节目在临近十二点,过后就没事了。
后台休息室里,驰埙坐在灯下,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手肘撑着膝盖,额前碎发微湿,骨节分明的长指撩拨着束花。
室内安安静静,只有他自己。
言优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抬了抬眸。
四目相对,他抿了抿唇,开口:“誉牵呢?”
言优下意识的道:“来了,在前面和人说话。”
话落,言优瞬间后悔,怎么还是对他那么客气!!他和她老板、她女神已经分手了!!
他倒是没理她了,又垂下眼不发一语的听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除了对她女神温柔万千,其余事物从来不感兴趣,尤为冷酷。
言优嘴角扯了扯,收回目光时,注意到他掌心下的花,“花是节目组给我女神的吗?你别玩坏了。”
驰埙缓缓瞥了眼——明明还挺漂亮,和她一样漂亮。
见他依旧不发一语,言优没再说话。
但是下一秒,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沙发上冷酷的人开口了:“……滚。”
刚好,她女神托着裙摆进来。
他声音清澈偏低,布满磁性,犹如一片电网铺开来。
誉牵闻言脚步一滞,侧眸看沙发上的人。
驰埙抬眸:“……”
言优唇角一抽,来来回回看了看两人,最后忍不住失笑,从沙发上的人手里拿过花,小声在她女神耳边说:“姐,别误会,他打电话呢。”
誉牵没误会,他怎么可能对她说这种话。
收回目光,她接过花,但是,末了又一顿……休息室里没人,不知道该像谁道谢。
谢他吗……
驰埙垂了垂眸,感觉到她若有似无在看他的视线,捏了捏刚刚撩拨花束的手指,缓了缓,抬眸看她,嗓音清澈干净的说了句:“要握个手吗?”
两眼对视,誉牵一秒就阖下了,和刚刚在升降台上那一刹那一样。
刚刚,他演出结束时,在她耳边低声温柔地说:“台风唱功一如既往,气场一点没被压下去。”
他不知道在夸她,还是谦虚了。
她自己感觉……从头到尾被他气场包围得,眼里只有他。
兴许是太近的缘故。
兴许是今天她不在状态。
兴许……是她原本脑海里就都是他。
第一次和男艺人那么亲密对唱,歌舞火热,音乐热烈,台下声浪掀翻天。
但对象是他,她没觉得不自在。
最后一秒,在她身侧做完一个舞蹈动作,他起身后带着点微喘的气息朝她凑近。
十二月最后一刻的天气,视线所及,单薄的白衬衫汗湿一片,使得前面隐约露出线条流畅的腹肌。
手心倒是一如既往干燥的。
虚放在她肩头,又渐渐滑到她纤细的腰肢,一按,她进了他怀里。
台下整晚的尖叫声因这个动作,彻底响破天际,整个跨年晚会现场,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但他身上灼热的气息,挺阔的胸膛,将她牵引又阻挡,让她不用去面对外面滚滚的热浪。
那么近的距离,她没有不自在,只脑袋一阵昏沉。
和昨晚醉倒前最后一秒一样。
但确实只有几分钟,再难也转瞬即逝。
……
离开晚会现场后,誉牵上了保姆车,去了锡城最热闹的一条小吃街。
凌晨近一点,长长如银河般的小吃街上空果然一改白日的好天气,下起了小雪。誉牵一身黑色掐腰大衣,几公分的短靴,带着黑色口罩和贝雷帽,也一改舞台上优雅单薄的白色礼服,将自己里里外外……保护的很好。
走了几步,掩在一半卷发里的耳麦重新传来焉时的声音。
长她几岁的时尚圈顶尖摄影师,年尾很忙,这会儿也刚从车上下来,边和男友走着边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