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鑫从她入座沙发开始就自发地离她远些,双眼盯着茶几上的陶瓷果盘,如果身旁的女人有拿起它砸向自己的举动,他得立刻跳开。等了一会儿,见薛媛彤只是一颗又一颗地往嘴里塞草莓,便放下了心。
“其实,那些人根本不能和我比,这不是第二次,你的丈夫包/养了我。”
“啪嗒”一颗草莓被捏碎,鲜红的汁液浸染精致的印花沙发垫。
“哦?那我更想知道你为何有这么大的魅力了?”薛媛彤并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草莓汁液弄脏,随手将被捏碎的草莓扔进了一旁的托盘里。
钱鑫刚挑起的心,被她这貌似夸赞的话语一下子平静下来,转而有些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臀部,骄傲道:“谁叫它比较诱人呢?”
薛媛彤一掌拍进盛着草莓的陶瓷果盘,草莓瞬间被碾碎,果肉液体四溅。吓得钱鑫光着脚从沙发上跳到地上,有些惊恐地瞪着她。他至今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被刘致仁带回家这个女人望向他的眼里就恨恨不已,第二次在刘致仁去洗澡的期间从厨房拎着锅铲对着他狂拍了一顿,险些伤到他的脸。
这个女人再不得刘致仁喜欢,但也是祁家的大小姐,他一个普通人怎能去还手,只能在嘴皮子上占点便宜。门口的男仆,在薛媛彤拍烂草莓和陶瓷果盘时,就快步走到厨房里拿清理的工具。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友?”薛媛彤一点一点收拢拍烂草莓的右手,薄薄的陶瓷果盘在她用力一击下,已经破碎,碎裂的边缘锋利无比扎进了她的手心。
“这关你什么事?”钱鑫快速蹲下捞起沙发旁的鞋子,套上脚就要爬上楼,听到薛媛彤的问话,有些一愣,随后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侧头盯向他的薛媛彤。
“鑫,你在做什么?赶紧上来给我把头发擦干。”
正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从楼上传来了刘致仁有些不悦的声音,随后走廊的木板上响起有序的脚步声。
“我马上来。”钱鑫一见到刚洗完澡,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手里握着一条干毛巾的刘致仁,像是见到救星似的,几步便蹦上了二楼。刘致仁自上而下地将客厅里的情形看了个遍,见薛媛彤坐在沙发上目光紧锁在奔向自己的钱鑫,不屑地轻哼一声。
“咔嚓”房门合上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将薛媛彤本就砖瓦块块塌陷的内心堡垒刺穿,瞬间化为粉末。
“啪嗒”薛媛彤将陶瓷碎片全都挥到地上,刺耳的声响让本想走上前清理的男仆吓得不得进退,但是看到夫人右手鲜血淋淋,他还是鼓起勇气拎起医药箱走向了她。
薛媛彤如同一根木头没有知觉,嵌入手心里的碎片何时被拔掉,何时被缠上纱布都不知道。将她神志唤回的是将清水与药片端到她面前的李叔,薛媛彤整理了一下情绪道了声谢将药吃完便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楼。
“刘致仁,我们离婚吧。”一大早,薛媛彤苍白的脸色更衬得她双眼下的黑眼圈明显无比,她早早起床等在背面的那扇刘致仁专门用来和不同的人行肌肤之亲的房间门口。终于在刘致仁开门出来时,立刻拦在他面前。
原本看到站在门口的薛媛彤,刘致仁脸上的厌恶之意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打算无视她走开时,她竟然拦住自己要离婚?这让一直期望她同意离婚的刘致仁十分惊讶,在这半年里,他可是一直焦急等待她同意离婚的。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虽然承认当她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差点抑制不住激动,但是他不会忘记之前她在他带人回家过夜时,冲进房间要离婚,第二天便一会儿哭着抱住他的大腿求他别离开她,一会拼死拼活地不愿去离婚。不想成为笑柄的他只能忍着这口气,但他也不是这么能忍耐的人,逐渐加深自己的放肆程度,由原来偶尔带人回家到现在隔一天就带人回家,每来一人必定去她房里告知她。
他就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折磨她,她会自杀,他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不过,他并不觉得歉疚,只会恨她的命太硬。他故意揭穿祁家是当初害死她父母的真凶,故意撺掇她争回自家的企业,他知道她在强烈的刺激下,思维封存了十二年前的事情,他故意找了催眠师将她记忆深处的记忆翻出来。
要怪就怪高苓她自己,她不该在祁潭十八岁时勾/引了他,不该在后来爱上为了更接近祁潭而亲近她的刘致仁。最不该的就是她在祁潭十岁到十八岁之前扮演着家里唯一对他关怀备至的“好姐姐”形象,让对祁潭一见钟情的刘致仁要想接近当时有些自闭的小祁潭,必须要讨好她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