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是苦的,心想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吗。
“那人有没有说什么?”我问阿万。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又蓦地想起桓凌绡走的时候那个黯然失色的眼神。是我不好,弄不清自己的心,我问万三千:“三千,你说占有欲算爱吗?”
三千拍了一下我的脑门:“不知道不知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问题!我走了,有空一起喝酒!”
我点点头。
但我想我没空找她喝酒了。
隔天,我就把铺子关了。
买了匹小黑马上路了。
山高皇帝远,路遥人憔悴。漫天的红霞把天空染红了一遍又一遍,夜色把山林涂黑了一次又一次,我数不清过了多少天,终于到达了京都。人都说过了二十岁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快,因为所有的事已不再新鲜,只剩下日复一日的重叠,我想这种感觉不过如此吧。
找好客栈下榻之后,我独自一个人上街买酒。
卖酒的酒娘长得很好看,只可惜女的长得好看并没有太大用处,事业才是女人的第一姿色。外貌?那是衡量男人的标尺。
走到夜市,我突然奇想买了把剑防身。据说是京城名匠段一剑的作品,花了我不少银子。除了读书人,女人基本上人人都佩剑。除了没事耍耍威风,吸引小男子的仰慕,更多的是用来格斗。
是的,没错。女人血液里的野蛮和暴力是与生俱来的,即便度过了茹毛饮血的时代这么久,仍然可以可见一斑。读书用来驯化女人,但也助长了女人的野心,它是女人间接空城掠地统治天下的武器。
所谓以文化治天下,道理就在此。
北方的野蛮民族仰慕中原优秀先进文化,不惜花大代价来学。而可惜的是中原读书女人太多,军事上干不过野蛮民族,常常丢失边疆。洵王则在本朝做出了突出贡献,才能小小年纪继承王爵。当然了,她弑母杀姐除去障碍的事,又是另算了。才华往往不与人品成关系。
我在河边桥上漫无目的的散步,想着一些旧人旧事。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十数天,我和孟君以及王家兄妹约好在城南旧日客栈见面,一起去接皇榜。
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我们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挤到人潮前。
落榜了多少年的我们,想着这一天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目光从最后几行一直往上移,每移一分心情就激动一刻,直到后来,我在最上面锁定了我和孟君的名字。
我和孟君深切地交换了一个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神,那是一个十年寒窗一朝成名的苦楚、激动、心酸、喜悦,一齐像潮水般涌来。
天策十年冬,殿试榜第一名,杨州青云;第二名,杨州孟君。第三名,是桓凌绡。
没想到,杨州城又一次闻名天下,是因为我们。只是这回,我没有见到那个蓝色的倩影。
我们回到客栈,一齐开了五坛酒庆祝!
王丽花虽然名列第九,但也算榜上有名,考的不算差。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干!”
……
女人的仕途,就是女人的命。
女人没有权力和金钱,将失去一切尊严和拥有的男人;有了权力就有了尊严和挑选男人的资格。
王丽花最能喝,有大半都是她干掉的。喝晕了的王丽花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说胡话了:“听说京城的男人个个漂亮,又会伺候人的,要不咱们姐妹去试试吧……”
一旁的王良梁脸都气绿了,娇嗔道:“妹妹你瞎说什么呢,怎么能叫孟君去那种烟花之地。”
王丽花哈哈大笑,支撑着东倒西歪的身子打着酒嗝道:“也是哈,你们就要成亲了……额……不能叫我大嫂子对不起你……额……”
我们三人俱嫌恶得捂鼻。
我以为她这样就算了,没想到王丽花伸手把我肩膀一搭:“状元娘儿,你又没家小,你和我去吧……”
我突然想起什么,老脸一红,哦不对本来就红得跟猴子似得,支支吾吾骗她道:“我不去!!我囊中羞涩……”
她不由分说把我往门口一拉,大声嚷道:“你他妈的装孙子,就你赏银分的最多!给老子请客,靠!”
该死的孟君难得想看我笑话,她推了我一把道:“快去见你那梦中情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