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连姝,古月轻轻一笑:“连姝啊,你说说呗,老头子的滋味美妙不?”
见连姝猛然睁大眼睛,古月心情愉悦,哈哈大笑起来。为何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她知道,所有从莫谈手里讨便宜的人,必须得付出代价。而她记忆里,曾出现过连姝满身青紫、双腿都合不拢的场面,当时她还关切的问那人是谁,连姝的表情又愤恨又期待,隐隐透露着疯狂……
这么一猜,果然猜对。她说莫谈那老头怎会帮助一个女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闭嘴闭嘴闭嘴……你是谁,你是谁?!”连姝嘴唇哆嗦,继而面目狰狞。与那臭老头的关系,让她既羞愤又恶心,恨不得将有关的记忆从脑子里挖出来!这人居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那老不死不是说会保密的吗?
悯善剑的主人已经疯了,挥舞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古月冷眼旁观,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幽幽地道:“小姝,为师有没有告诉你,无论身处何等的境地,心不可惘,剑不可乱?你让为师很失望。”
连姝瞪大眼睛,身体抑制不住地抖动,泪流满面地道:“师父,你……怎么可能!你不是师父,那女人早就死了,是我亲手将剑捅入她的心口,用的就是这只手这把剑,事后也是我亲自埋葬了她!”
这下可好,比方才疯魔得更厉害,她抱着悯善一会儿呜呜咽咽,一会儿哈哈大笑,搞得古月心头感叹,她的好徒弟,看来过得挺糟糕。也好,徒弟过得不好,她就舒心了。
连姝不知何时已经擦干净眼泪,提着悯善,笑得阴森森的,“你算什么货色,也敢冒充那个女人,谁都不能冒充她,她已经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的!你该死,真的该死!”
话没说完,连姝提剑冲上去,冰凉的剑直直冲向古月心口,就在触碰的瞬间,然后……剑断了。
古月抬手,揉了揉胸口,面无表情地想,自从当了小尸妖,获得一身的铜皮铁骨之后,她连魂盾都不用了。就这种带剑偷袭的,除非是非常的剑,特别的剑或者神剑,否则连她的皮都捅不破。
不过,连姝这招偷袭术早已过时了,还不与时俱进,换个方法,真是活该断剑,古月道:“连姝,一报还一报,你上辈子捅死我,如今受我一剑,很公平。”
连姝不可置信,震惊地看着古月,下一刻,感觉心口凉凉的,一股刺痛,呆呆地摸向心口,一把剑,一手血。
古月面无表情地抽出子夜,这一剑捅碎她的心,连姝蹦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活不了了。
连姝倒地,起不来了。她望着古月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跟那女人很像。连姝捂着心口,血一直流,她觉得很冷,大概快要死了,脑袋里一直回放过往:曾经道宗最末等的连家、偏心的父亲、幽怨的母亲、各类颜色俗气的小妾,以及,无论永远遥不可及的陆机……总的算来,在这个世上,就那个死女人对她最好了,她天赋差,根骨奇差,可从来没在那女人眼睛里见到过嫌弃之色。记得有一夜生病,黑夜无边,大雨倾盆的,那女人冒雨去请药师……
两行泪滑落脸庞。
但事儿还没完。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连姝身旁,取出一个陶罐摇了摇,满罐子“吱吱”的令人牙酸的怪叫。这人凉凉地捏着连姝的嘴,扒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去。
连姝又惊又恐,挣扎着,血流得更快,气若游丝地问:“谁……是谁……”
黑色袍子里的声音柔柔的,语气却阴狠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好久了,连姝。杀人抵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连姝“嗬嗬”的极度痛苦地喘着,眼眶快要裂开,嘴巴张得不可思议的大。紧接着,脸上出现无数个密密麻麻的肉包,肉包越来越大,终于“噗”地一下,从里面钻出一只黑黢黢的虫子。
很快,地上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人’皮。
黑袍人丢下一张燃火符,人皮被大火舔’舐干净。
“你杀谁都不要紧,谁让她伤了她?所有胆敢害她的人,我都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只痛苦了一炷香而已,真是赚了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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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大火将天都染红了,众人心花怒放地汇合一处,数数人数,一个都没有少,烧粮行动获得圆满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