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说要上茅厕时他并未多想,但她离席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她说她突然腹痛如绞,可他吃的东西比她多,却一点问题也没有,他不太放心,便过来察看,想确认她有没有事,结果就撞见她被人打昏准备扛走。
远远瞧着,他觉得扛走莫离的身影很熟悉,但他宁可相信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也不愿意相信是那个人。
李长兴一路狂追,对方因为负重,他很快便追上了对方,越靠近,他越确定蒙面之人是卞戎。
“把人放下!”李长兴大喝道。
蒙着面的卞戎发现追上来的是李长兴,相当紧张,就武艺而论,他和李长兴不相上下,但他此刻扛着莫离,打起来输面比较大,但若放下莫离,以后要掳人的机会更加渺茫。
为此,卞戎有些举棋不定。
李长兴趁机急攻,刀起刀落,敏捷快速。
卞戎措手不及,手臂上多了一道伤口,为了全身而退,他只得放下肩膀上的莫离。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卞戎不发一语,他知道李长兴为了保护莫离,绝对不可能追上来,所以一放下莫离就快速逃逸。
顾及莫离安危,李长兴没有继续追赶,但刚刚短暂交手后,他更确定打算掳走莫离的人就是卞戎,但他不明白的是,卞戎为何要这么做?
第6章(1)
将莫离送回刘玄烨身边,李长兴一五一十地禀告事情经过,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刘玄烨不动声色,带着一行人返回将军府,直到安置好莫离,他才把卞戎叫至面前。
卞戎故作镇定地问道:“主帅有何吩咐?”
刘玄烨也没有立即拆穿他,而是缓缓走到他身边,问道:“卞戎,你跟着我多久了?”
“末将十六投入主帅麾下,至今……十一载有了。”
“这十一年来,本王可有亏待过你?”
“主帅待末将极好,就如自家兄弟一般。”卞戎依然淡定应对,仿佛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下一刻,刘玄烨变脸了,他狠狠掐住他受伤的臂膀,拧着脸怒问道:“那为何你要背叛本王?说。”
刘玄烨的力道之重,就算没受伤也难以忍受,卞戎自是承受不住,他苦着一张脸辩解道:“末将没有背叛主帅!”
“还说谎!”刘玄烨气急败坏地撕裂卞戎的衣袖,让他的刀伤无所盾形,“这个伤,你做何解释?”
卞戎知道自己的恶行藏不住了,双膝一曲,跪了下来,“末将知错……”
“为何那么做?”
“末将是为主帅着想,莫离的存在只会干扰主帅,影响主帅的大好前程,留下她对主帅没有任何帮助,末将真的是为主帅好。”
刘玄烨向来对下属极好,他觉得不管任何身份,都是人生父母养,他不会摆个架子,更不会把下属当出气筒,但这回他实在忍不住,狠踹了卞戎一脚。
“枉本王待你如手足,卞戎,你太让我失望了!”
“主帅,末将知错,求主帅开恩!”知道这回惹恼刘玄烨了,卞戎匍匐在地,开始求饶。
“说!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
卞戎知道这罪足以砍头,但他并没有供出焦国舅,他深信焦国舅会帮他说情,只要焦国舅爷不出事,他便有机会逃过一劫,于是他把错都往身上揽,“是末将自作主张。”
“好你个卞戎,本王待你如兄弟,你却是这样回报本王的,既然如此,莫怪本王无情!长兴,把他关进牢里,等本王想好了再来处置他!”
“主帅……”
刘玄烨不再多看卞戎一眼,卞戎犯错,最心痛的是他,他可是真心把卞戎当手足看待。
其实他大概猜想得到谁是真正的主使者,这大庆边界,除了他,大概也就只有他舅父唤得动卞戎。
他让人去请他舅父前来,但下属却回报他舅父酒醉下不了床。
呵,一整晚,宾客敬他舅父的酒都进了他的肚子,显然这只是他舅父的推托之词。
“装吧,看您能装多久!”
莫离幽幽转醒,顿觉后颈一阵刺痛袭来,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刘玄烨就来到床榻边,担忧地问道:“疼吗?想来也是,练家子被打那么一记闷根都会疼,你一个姑娘家自然是疼痛万分。”
“我被打了一记闷棍?”她这才缓缓想起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她从茅厕出来确实感觉到后颈一阵剧痛,“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