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花眼珠子一转,端着语重心长的语气,“老萧,不是我自夸,咱闺女这样的人才,十里八乡可是头一个,咱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烂了,总有那么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你先出去,我和闺女好好谈谈,保证给你个交代!”
说完推搡了萧铁柱一把,将他给轰了出去,坐到萧欣身边,苦口婆心地劝她。
萧欣哭哭啼啼的,到底还是向她交代了。
王金花拍了拍她的肩,压低了声音说:“一会儿你别声张,我来处理。”
然后叫了萧铁柱进来,语气很是笃定,“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就看到姓傅的那个衰货鬼鬼祟祟的。欣丫头你说,是不是他欺负了你?”
最后几句,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萧欣愣了下,迅疾反应过来,眼中噙了盈盈泪光,嗯嗯着连连点头。
王金花一拍大腿,倏而拔高了音量,“我就知道是那姓傅的!这狗·日的,非得抓住他剥了他的皮,还敢打我们家闺女主意!老萧,这种臭流氓,就得赶紧逮起来,活该送去改造。”
萧铁柱起初一怔,然后肃着老脸,厉声问萧欣:“刚才真的是傅焉时?”
他精明的目光里,一派冷厉之色。
萧欣眼神飘忽,又点了下头,一副小白花的模样。
呵,终于承认了!这下如何还能忍?
萧铁柱额头青筋暴涨,招呼了族里几个青壮年,各自抄了家伙,顶着夜间寒露,直奔傅焉时住的小屋而去。
这三人都没有注意到,萧姝已经不在了,她那间黑黢黢的屋子里,炕上鼓鼓囊囊的被下,在萧铁柱发出那声暴叱后,就早没有人了。
她跟上了光着半截屁·股,仓皇而逃的陈宏国,并将他打晕过去,罩上了他的头。
然后算准时间,赶去了傅焉时的小屋。
屋里头没亮灯,她在门外定了定,以为他已经睡了,正转身要走,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只铁臂自门后斜探出,握住了她的手腕。
真瘦!实在太瘦了!得多吃点儿。
想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傅焉时忍不住想到,拉着她进了屋,点亮了煤油灯,立刻给她做红烧肉。
他的手艺不错,做出来的红烧肉,泛着焦糖的色泽,肉质肥而不腻,汤汁浓醇咸香,配上早煮好的大米饭,入口即化,滋味儿别提多美了。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萧姝情不自禁多吃了半碗饭。
吃完饭,他掏出月牙白暗花的那匹布,塞到了她怀里。
“你穿着这颜色的衫子,肯定很好看。”他看着她水润的眸子,语气格外认真。
“我现在不好看吗?”萧姝捋了下乌鸦鸦的辫子,微抿的嘴角透着点儿笑。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昏黄的灯盏下,她白净的小脸蒙了层玉质的朦胧暖光,傅焉时心口怦怦直跳,手攥紧又松开,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萧姝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笑盈盈地抬头,凝睇着他,眼眸似有星辰闪耀。
“小傅同志,我喜欢你说我好看。”
那一瞬间,傅焉时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几乎都要跳出了嗓子眼,他的目光沉了下来,越发显得深邃。
“可以吗?”他收紧修长手指,将她柔嫩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轻声问了句。
萧姝不假思索地点头,半点犹豫都没有。
四目相对,绮情缱绻,无声地交织着,起起伏伏。
“要不要去看场好戏?”她忽然问道。
傅焉时虽然不明所以,却点了点头。
两人到萧家时,道场上已经围了些人,堂屋里灯火通明,隐隐听到了萧铁柱的咆哮。
原来今晚民兵团接到举报,说是有人光着屁股耍流氓,这还得了!民兵立刻出动,绑了那个半·裸的男人,那男人头罩在麻袋里,已经神志不醒了,
才走到一半,就碰到了去抓人的萧铁柱,简单说明了情况后,萧铁柱了然,这肯定就是今晚在柴垛边那个男人了。
天儿黑,火把又灭了,也没看清那张脸,几个后辈一拥而上,当即就是一顿暴躁,揍得这人软趴趴的,差点儿没气了,才像团软泥似的给拖到了萧家。
坐在堂屋里的萧欣,脸上的泪痕已干,慢条斯理地玩着手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她才不在意呢!最好是打死傅焉时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