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眼前经历的这一切,仍然只是一场梦,他也宁愿沉沦在这梦里。
萧姝闭上眼,往他胸膛蹭了蹭。
他握着她圆润的肩头,指尖抚过她柔滑如绸缎般的黑发,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姝姝。”
声线喑哑微沉,饱含着炙热的欲.望。
他已经等不及了。
直到桌上曳曳的烛焰燃尽,屋里的动静才歇下来。
萧姝像新生的婴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身子艳若桃花,从头发丝儿到细小的绒毛,都泛着晶莹的香汗。
精疲力尽,累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她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到最后时,嗓子沙哑了,眼泪也流了出来,娇娇地求饶。
哎,还是那样娇气,就像很久之前,萧姝还活着的时候,两个人初次那样。
傅焉时忍不住想到。
那时候是冬天,窗外飘着落雪,两个人闹了一夜,她身子实在太嫩,新鲜的水豆腐似的,醒来时玉颈上点点滴滴,全是他留下的红痕。
她当时哀怨地叹着气,因为她马上要去参加国内知名的电影节,这痕迹怎么遮得住?!
后来她去了,身上穿着粉色秋冬高定礼服,脖子上戴了条同色的围巾,明明是很怪异的搭配,却衬得她时尚感十足,还拿了当场的最佳着装。
他的小姑娘,不论怎样,都是最美最有灵气的。
傅焉时一脸饕足,亲了亲她颤栗着的长睫,将她圈在双臂中,慢慢闭上了眼。
火热的胸膛抵着,萧姝有些睡不着,意识越发清醒。
脖颈上残余着一丝被啃噬后的微微痛意。
提醒着她,让她突然就想起和傅致钧的第一次。
那次过后,她有些羞恼,傅致钧送了一样礼物,想哄她开心。
是条粉色的围巾,和她戴着围巾走电影节红毯的那条,看起来很像。
也没有牌子,连标签都没有。
她感到奇怪,傅致钧挑了挑眉,慵懒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得意。
“我自己织的!”
她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能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吗?
他满脸肃色,或是听手底下人汇报,或是开国际视频会议,正襟危坐,挥斥方遒,怎么看都是冷峻威严的霸道总裁范儿。
可实际上,他落在办公桌后的手指正娴熟地动着,时不时扯着毛线,为她亲手编织着一条围巾。
据说为了学编织围巾,还暗搓搓地上网去看了教学视频。
她收下了那条围巾,心中很是感动,那点儿气也不知不觉消了。
围巾她一直留着,穗子散开了也舍不得丢,而是细心地重新编好。
前前后后,傅致钧送过她许多贵重礼物,可对她而言,没有一样能比那条亲手编织的围巾更珍贵。
萧姝眼眶微微发热,心中柔软如水。
她轻轻唤他:“老傅。”
身侧的男人嗯了声,搭着她腹部的那只臂,缓缓探到腰际,力道收紧了些。
“我给你织条围巾吧!”她下意识地说道。
傅焉时突然睁开了眼,惺忪的眸光透漏出古怪。
这大夏天的,织什么围巾?听起来怪怪的。
“我听说北京那边,天冷得比咱这早,十月底就下雪了。”萧姝慢吞吞地解释。
“你给我做这些衣裳,平时就已经很累了,围巾等天冷了再织吧!”傅焉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爱怜地宽慰她。
萧姝目光微黯,叹了口气。
我怕进度条支撑不到天冷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还是你不会再想起来了?
明明爱的人就在身侧,她却感到有点孤独。
“好。你想要什么颜色?”她轻轻地问。
“粉色吧。”傅焉时脱口而出,说完才自觉怪异,支吾着又补充了句:“我是说,我给你织一条粉色的围巾。”
萧姝黯淡的眼眸中,似有无数花火迸射,立刻炸开了漫天的烟花。
她挣开他的手臂,撑住他肌肉隆起的肩膀,紧紧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字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她怀疑他已经有记忆了。
傅焉时又重复了一遍。
“姝姝,傅致钧还不知道,你也有原世界的记忆哟!”沉默很久的小仓鼠,突然出了声。
萧姝张了张嘴,试探着,艰涩地唤道:“致钧?”
傅焉时的目光陡然变亮,激动与欢喜自眼底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