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池嫦婼听得都不耐烦了,借着幕篱的遮掩扯了扯殷亦则的袖子。殷亦则会意,将池嫦婼交给柳嫣的丫鬟,并道:“今日是小侄打扰了,我看嫣嫣也是累了。小侄明日再来拜见姑父。”
两人就告别又客气了几句才算了事。池嫦婼和柳阁康并肩站着,目送殷亦则远去。
看着殷亦则走了,柳阁康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对着池嫦婼冷声道:“你跟我到书房来。”说着率先甩袖离开了。池嫦婼淡定地拿下幕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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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书房
“哼!”柳阁康坐在太师椅上,对着池嫦婼冷冷道:“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离家出走。你知道爹爹花了多少力气去找你吗?!”
池嫦婼早就猜到了柳阁康会不渝她离家出走一事。她离家只为杀了那帮小殷氏雇的人,不然后患无穷。但显然这种事不能跟柳阁康说。所以,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池嫦婼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借着这一跪疼出的生理盐水,池嫦婼装着哭腔道:“爹爹,女儿也是逼不得已才离家的!”
柳阁康皱眉道:“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同我说,一定要跑到外面去。”
池嫦婼暗中狠命捏了把大腿,酝酿了一把泪水道:“我。。。我不敢说。。。”
柳阁康好像想到了什么,大怒道:“你是不是真的和哪个穷酸秀才无媒苟合了!你一个大家小姐,怎么行事如此。。。如此。。。唉!”
池嫦婼真的很想对着柳阁康大吼:神经病吧你,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说老娘是私奔的,大家思想都纯洁一点不好吗?!然而池嫦婼只能继续装作乖乖小可怜状,哭道:“爹爹误会女儿了。女儿整日呆在家中,哪里有见过什么外男。爹爹看着女儿长大,还不知道女儿闺德如何吗?”
柳阁康想了想,自己女儿确实没有这个本事。他道:“那你为何要离家出走?”
池嫦婼抽了抽鼻子道:“爹爹可信女儿。”
柳阁康道:“自然是信的,你可是你娘留给我唯一的女儿。”
池嫦婼心中冷笑,面上仿佛下定了决心道:“其实女儿是被人追杀才不得已离家。这次能平安回家也是女儿有幸遇到了一位侠客相救。不然,女儿不是死在北郊荒野,就是死在家中了!”
“胡说!你是我堂堂柳家的大小姐,怎会死在家里!”柳阁康下意识反驳道。
池嫦婼仿佛被信赖的父亲不相信自己刺激到了大声说:“爹爹,我是被小殷氏。。。”
“砰!”
“老爷,我听说嫣嫣回来了!”面带焦急的小殷氏出现在了门口,“惊喜”地向池嫦婼看去,冷汗却浸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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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堂(爹)对峙
池嫦婼仿佛被小殷氏吓到了,默默地跪在地上不说话。
柳阁康才从女儿口中听到了小殷氏,又看到了池嫦婼和小殷氏的反应。他眯了眯眼,道:“夫人怎么来了?”
小殷氏笑道:“我听丫鬟说嫣嫣回来了,一时高兴,打扰了你们。不过老爷,嫣嫣在外面那么久,肯定很累了,你怎么让她跪在地上啊。好孩子,快起来。”说着,就要去扶池嫦婼。
池嫦婼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立马避开了小殷氏的手。
小殷氏尴尬地笑了下,说:“这孩子,怎么出去一趟还和我生分了呢?”却是还想再去扶池嫦婼。
柳阁康把两人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底。于是对着小殷氏道:“我和嫣嫣还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小殷氏脸上尴尬的笑意僵了僵。
柳阁康缓了语气道:“你先去准备晚膳,我和嫣嫣只不过是聊一点小事,马上就来。”
看着柳阁康脸上安抚的神情,小殷氏终于意识到柳阁康是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向着她的。于是放心了许多,对着柳阁康道:“那好,老爷,那妾身就先下去了。”想通了的小殷氏竟是连对池嫦婼的面子工程都不做了,就走出了书房。
柳阁康看着书房的门关上,又看向池嫦婼,道:“嫣嫣啊,你说的爹爹都知道了,爹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回房休息吧。” 目睹了柳阁康和小殷氏交流的池嫦婼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看透了父亲的偏袒所以豁出去了的神情。于是池嫦婼对着柳阁康大声喊道:“柳端亭不是爹爹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