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真人看着她又一次向她确认是否愿意,看到陆禾玉毫不犹豫的再次点头说愿意,善真人便拿出一张莆垫让她坐到对面,拿出一块玉牌在上面画些什么般,才递给她一块玉牌。
陆禾玉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刻着两个名字,池小晚、唐越宁。
淡淡地掀唇露出一丝微笑,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钟景知说唐越宁一切都已经算计好了的。
但是,就算他算计了自己,陆禾玉也生不起恨意,就如她自己所想的,这是她欠了他们的,必须还。
而且只是二十年寿元而已,她给得起的。
陆禾玉按照善真人的要求把玉牌按住在额头上定着不动,听着他慢慢念着的经文,她身上的力量像被抽去般有些虚弱。
思维也慢慢的飘散,眼皮有点沉沉地合上,然而她按着玉牌的手却没有松下来,仿佛她只是做着这个动作,在闭目养神。
钟景知的目光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陆禾玉,只觉得心里很酸涩,又有点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就答应了善真人。
然而,看着玉牌在她的手里慢慢地消失,她的手也垂了下来,人也跟着往一旁倒下,钟景知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看着整个人似乎在瞬息之间苍老了二十岁陆禾玉,他的牙齿咬紧得发出一阵咯吱声,心里是五味杂陈。
善真人此时也停止了诵经,看了一眼钟景知,微叹口气,温声道,“她无事,只需仔细休养一月,便可恢复如常。”
“呵,一月能养回二十年寿元?我看着是那么蠢?”钟景知讽刺的说道,“我知道你早已答应过唐越宁,可是你却没告诉我是要用二十年寿元相抵消。”
然而,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说得再多也挽不回来。
“这是她欠了前身的债,还了,便一生康乐,你何苦让她后半辈子受苦?只是因缘果报而已。”善真人没有生气,很平静地说。
钟景知喉咙一梗,他想说即使这样为何一定要她的寿元?他就不能替她分担吗?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什么因缘果报,他只是心疼她。
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说有钱何具找不到名医调养身体,可也知道有时候有些病不是有钱就能医治的。
“带她回去吧,明天中午她自然就会醒来了。”善真人微叹气,对着他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钟景知便抱起陆禾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戒坛,抱着她下山。
阿凌一看到钟景知抱着陆禾玉下来,又看到他的脸色不好,忙打开车门让他进去,目光瞥见陆禾玉的脸色苍白,忙低声问,“太太她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无事,你开车平稳点,回家。”钟景知摇头不想说,也不能说。
阿凌点头没再问便启动车子送他们回家,在钟景知身边做了十多年,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有时候知道太多对自己也没好处的。
“唐越宁的葬礼,你代我走一趟。”钟景知忽而道。
原本他还打算带着她去参加唐越宁的葬礼的,但现在他却想自私一回,不想再让她去为别人烦恼而不顾自己的身体。
“好的老板。”阿凌应了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钟景知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人,心疼又无奈,虽然有点气她不跟自己商量就做出决定,但是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又心疼得很。
因为陆禾玉一直昏睡着,钟景知也没打算回公司,一直守在她身边,工作都让阿凌整理,除非急件,否则不必打扰。
陆禾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家中,整个人感到虚脱,等她开口时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有点沙哑,“阿景,我们回家了。”
钟景知一看到陆禾玉醒来,立刻扔下手里的笔上前扶起她,柔声道,“你醒来了。”
待她靠着自己坐好,他又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一口水润润喉。
“你感觉怎么样?饿了吧?你要在房里吃还是去客厅吃?”钟景知把水杯放好,两手环抱着她,低声问。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陆禾玉这才感到饥肠辘辘,不仅有点虚脱,还手脚都感到无力颤抖。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吗?”钟景知温柔的说。
陆禾玉点头嗯了一声,她现在确实很饿,也没拒绝钟景知抱起自己去洗手间给自己洗漱,再抱着自己去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