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墨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焦急和担心,随后轻手轻脚翻身起床,将枕头塞进被子中,伪造成他睡在其中的模样,快速地钻入了床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也没有其他藏身之地,陌缓也跟着他一起钻了进去。
不过是十几秒钟之后,那三个黑衣人就破门而入,发出的声响让陌缓都忍不住一颤。
能感觉到脚步越来越近,随后那双黑色布靴就停在了床前,停顿了一秒之后,为首的杀手就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往被子中间刺入,瞬间就感觉到不对劲,蒙着面的脸一变,他将被子一扯,露出了里面的枕头。
“跑了?”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杀意尽显,沉声问。
为首的杀手狠笑一声,环视了这个房间一眼,说出来的话泛着阴森森的冷意,“不可能,绝对还在这个房间内,给我搜。”
他的话音刚落,那两个杀手立马往房内走去,柜子还有桌下都用剑通通扫了一个遍。
陌缓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停在萧景墨肩头的她根本立不稳,回头看了眼萧景墨,发现他额头都开始冒冷汗,双手紧握成拳,但面色还算镇静,毕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生死一线,他不可能不害怕。
陌缓第一次感觉到身为天子后代的不易,哪怕他平日里那般与世无争,只一心练他的剑,都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v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太可怕
“没有。”
那两个搜查的杀手将房内所有角落都搜索完毕,回到为首的杀手男子面前,声音依旧发沉的可怕。
“呵。”
为首的杀手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目光缓慢地再次看向了那张空无一人的床,眼中的狠意令人胆战心惊。
那双黑色布靴再次走回了床前,陌缓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一旁的萧景墨身体也有些在颤抖,但他的眼神很是凶狠,似乎有如果那个杀手杀过来,他就有要拼死一搏的冲动。
陌缓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没用,生为一只渺小无力的蝴蝶,她没有办法在这种生死关头为她的救命恩人做任何事,而外面依旧静悄悄的,那些被支开的侍卫仿佛是一定要等有结果之后,才会得以出现。
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无能为力,陌缓第一次彻底体会。
最最可怕的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要残忍地对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下手,而偌大的皇宫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救?
这太可怕,权利和野的可怕。
陌缓就这样望着那双布靴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了床前,这一次他毫不犹豫运功将长剑对着床正中心刺入,长剑直接穿过棉被和木板,没入床底刺中了萧景墨的肩膀。
而陌缓就停歇在距离这把剑两公分的位置,长剑刺入的同时那滚烫的鲜血也迸溅出来,砸在了她的翅膀上。
陌缓望着萧景墨死死咬着泛白的嘴唇,隐忍着没有吭声,那把剑刺入得很深,他的肩头瞬间鲜红一片,但是他眼神宁死不屈,再痛都不肯叫出声,倔强地要保留着身为一个小男子汉的尊严。
那个为首的杀手男子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坚持,但并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他毫不犹豫扯出了那把剑,萧景墨再次吃痛,差点忍不住叫出了声,但他还是死死咬住了嘴唇,整张脸都痛得扭曲起来。
陌缓心如刀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痛苦不可自拔。
望着那把已经沾染上鲜血的长剑,杀手男子冷冷笑了一声,嗜血的眸子让他举起长剑对着床的正中心再次狠狠刺入,似乎想要满足那心中折磨人的快感。
陌缓意识到这一幕即将发生时,只想瞅准剑头刺入的方向,哪怕她力量微不足道,身体薄如蝉翼,也要为萧景墨去挡这一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浩荡的声响,还有火把发出的光芒,应该至少有几百个侍卫带剑一同涌入了进来。
那三个蒙面杀手都惊了一下,迅速对视一眼,感觉不妙。
“主子不是说,今晚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来望西宫吗?”
另一蒙面杀手望着为首的男子蹙着眉头问,面色凝重。
“外面至少几百士兵,不过要费点时间解决,杀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另一蒙面杀手望着外面火把照耀的火光冲天,估摸着是冲还是逃。
为首的杀手男子,也因为这突发状况,那把准备刺入床正中心的剑,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