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儿一看杀猪匠回来了,顿时委屈的像见到家长的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头扑到杀猪匠的怀里。
张金凤一见此景,呕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男人搂着那个贱人,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
“没事了翠儿……别怕……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不会叫别人欺负你的……”
“孙增佩,你个天杀的,你跟这个骚比是啥关系?你给我说!”
张金凤跳的来,指着杀猪匠的鼻子破口大骂。
杀猪匠厌恶的看着张金凤那张又黑又丑的四方大脸,真恨不能狠狠的揍她一顿,再立刻休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一面了。
但是,想想他那老谋深算的老丈人,还有那个力大无穷的二大舅子,这种想法便渐渐的被他给压服下去了。
他抹了一把脸,不冷不热的说,“小翠儿是我新娶的妾,还没带回去给你看呢,你就杀上来了!”
“你竟然娶小老婆?你个杀千刀儿的……”张金凤一听他竟坦然的承认他娶这个贱女人了,气得眼珠子都要绿了。
“你个畜生,你不是丢了银子吗?你哪来的钱娶小老婆?你说,是你在我那儿拿的些银子压根儿就没丢,都是你密下了拿来讨好这个骚比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丢银子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拿银子讨好小翠儿了?没影的话你瞎咧咧个什么劲儿?”
崔氏冷笑一声,说,“姑爷,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打听明白儿的才来的,如今屯子里都说你给了这个骚狐狸夫家七两银子,才让这个骚狐狸的夫家自愿休了她的,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凭空瞎传,要是瞎传的话,咱们这就上她夫家对质去,看你还有啥可说的。”
杀猪匠很看不上崔氏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冷声说,“我也没不承认给小翠她原来的夫家七两银子啊,但是这又跟你有啥关系呢?”
崔氏见他这么无耻的承认了,顿时气了个倒仰,指着女婿的鼻子说,“咋就和我没关系了?我闺女的钱都是我们老张家给的,是我们老张家的钱,你把我们老张家的钱骗你手儿去了,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再说,金凤还怀着你孩子呢,你倒好,拿着骗了她的钱出来养野女人了,你这么干,不是拿刀子戳她的心窝子吗?这么丧良心的事儿你都能干的出来,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张金凤听到她老娘为自己说的这些话,一时间百感交集的,委屈的哇哇哇的哭起来。
一样是哭,小翠哭起来就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能引起杀猪匠的怜惜和心痛,而张金凤一哭,本来就丑的脸就显得更加狰狞了,沙哑的嗓子也跟老鸹叫似的,不仅不能引起他的半分同情,反倒叫他更讨厌了。
因为厌恶她,所以也就对她没有半分的愧疚心里了。
“啥叫骗啊?你闺女给我的银子是叫我弄丢了,赎小翠的银子是我找人借来的,不行吗?再说我都说了,小翠是我明媒正娶的妾,是我的人了,不是什么野女人?往后你们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
“妾你妈个比!”
崔氏一看女婿赖账,还大言不惭的说娶了这个狐狸精了,顿时勃然大怒,“谁准许你娶妾了?我闺女又不是不能生?又不是残废傻子?你凭啥把她撂在半道上又去找别人去?你当我们老张家的人好欺负吗?还是以为我们老张家没人了?我告诉你,我二儿子马上就回来了,我小儿子也马上就要考秀才了?你要是敢惹我们家,你给我等着,我保管到时候叫你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杀猪的冷冰冰的说,“我也没把你闺女撂在半道上上啊?我又没说要休她,我不过是娶了个妾而已,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我不过才娶一个,她就这样捏酸吃醋的做起来了,我还没说她不贤惠呢,她倒不容劲儿了!”
“男人三妻四妾那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事儿,你是大户人家吗?你不过是个杀猪卖肉的,拿啥跟大户人家比?人家大户人家住深宅大院,奴仆成群,你呢?连弄个猪肉摊子都弄不起,还得叫我帮你拿钱,就这样的还学大户人家呢,我呸……”
张金凤一口浓痰飞出去,差点儿吐到杀猪匠的脸上。
杀猪匠把脸一偏,躲过了那口浓痰,心里气得直蹦,牙齿也咬得格格的,要不差畏惧他老丈人和二大舅子,他现在准把这个母夜叉摔地上揍个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