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闻言,心里一下子怯了,姑爷虽然看起来和和气气,对谁都挺好的,但他在外面还有个外号,叫做‘笑面虎’,这个外号不是白来的,别看他表面上总是总嬉皮笑脸的,但是狠起来的时候比湛王也好不了多少,这一点,被他收拾过的人都深有体会。
所以,乳娘还是打心眼儿里畏惧他的,听闻他会把红姨娘被打得账记到她们的头上,乳娘一下子怂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蔫头耷拉脑的跟着自家的主子回去了。
这晚,本以为他会陪着红姨娘,不会过来了,没成想她刚躺下的时候,鲁元来了。
宁儿坐了起来,正疑惑着,忽然看到鲁元的脸上竟然罩着铁青的怒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这是鲁元在宁儿面前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进来后,鲁元一拂袖子,坐在了宁儿对面的椅子上,盯着她,冷冰冰的说,“宁安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女子,所以即便不满你非要嫁给我,但为因为觉得你还算不错,也是为了你和母亲能得偿所愿,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娶了你了。”
“本以为这样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竟是个这样阴险毒辣的女人,红蕊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撺掇了母亲活活的将她打残了?过去这些年我还真是看走眼了?真没想到你的心肠会这么毒辣,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了!”
宁儿震惊的抬起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看待自己!
乳娘看到宁儿一副傻掉的样子,脸替自己分辨都忘了,就忙替她分辨说:“大将军冤枉我们小姐了,我们小姐可从来没有撺掇过大长公主殿下打人,不信您去打听打听去?”
鲁元听到乳娘插嘴,咬着牙阴森森的说,“那昨晚是谁半夜三更的跑到母亲那儿去告状的?要不是你这老猪狗去告状去,母亲何至于动那么大的火?何至于把红蕊打残了?叫我看,你这样的老畜生才应该被打残了呢!”
乳母一看鲁元冲她来了,又听他翻起了昨晚的后账,一下子吓得脸都白了,身子还摇晃了一下,差点儿堆灰儿了。
看到她这副心虚的样子,鲁元的眼中划过一抹厌恶,冷笑道,“记得你主子刚来我们鲁家时,还是一片天真浪漫,温柔善良,养的小乌龟死了都要哭上半天,能变成今天这么很辣,你这老猪狗还真是功不可没呢!”
乳母看着鲁元那杀气满满的眼神,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说,“大将军饶命,老奴,老奴只是想护着小姐而已,老奴没想过要害人的!”
宁儿都不知道乳母昨晚去找舅母告状了,这会子才知道,一看鲁元面色不善,似乎要发落她的乳母,便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不用怪我乳母,她都是听我的,是我叫她去告状的,我的新婚之夜,丈夫去了别的女人那儿过的,难道还不行我告状吗?”
鲁元呵呵两声,残忍的说,“你该知道,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争风吃醋也好,跟我母亲告状也罢,这辈子我都不会碰你一下的,就算你哄得我母亲逼着我天天睡在你这儿也没用,我情愿出去跟妓女寡妇睡觉,也绝不会动弹你一下的。”
他说得很无情,嘴角还带着几分鄙夷的神色,窥着宁儿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见不堪的东西似的。
看到这样的目光,宁儿那颗破碎的心再次被刺痛了,她捂住了胸口,把头转到了里面,鲁元也看不清她的神色,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带着鼻音的声音:“随便你吧,太晚了,我要睡了,乳母你也回去歇着吧……”
乳母见宁儿为她背锅,感动的差点儿哭出来了,但是看到大将军为难小姐,她又一顿着急上火。
只是着急也是干着急,这会儿她也不敢替姑娘澄清,大将军明显带着气来的,要是知道这事儿是姑娘做的,他再生气也奈何姑娘不得,(毕竟姑娘有大长公主殿下撑腰呢)但是她就不同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背着主子擅自去告状的,红姨娘也是因为她那一状才残废的,以大将军的脾气,不扒掉她一层皮都算客气的了,整不好就直接把她乱棍打死打残了,就像大长公主打红姨娘似的。
现在,也只能让姑娘替她背锅,不然她的老命多半就保不住了。
“是……”
乳母愧疚的看了宁儿一眼,红着眼圈儿下去了。
屋里
就只剩下鲁元和宁儿了,不对,还有两个当值得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