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的做法虽然有点无情,但也不能全怪老娘,秀云这些年也确实太过分了,从打成亲起,就一文钱没舍得往老娘身上花过,还总想回娘家咔赤点儿啥,也难怪老娘记恨他。
哎,凡事皆有因啊!
另一边
沈若兰委婉地向雷捕头提出了一个要求,“雷捕头,我身子不好,就不跟你们去镇上了,这事儿你们就看着办吧!”
虽然作为受害方,不到衙门审案现场不合规矩的,但是,看在她偷偷塞给雷捕头那一两银子的面儿上,雷捕头还是痛快儿的答应了。
死冷寒天的,他带着弟兄们出来办案图个啥?不就图稀弄几个钱儿好过年花吗?既然人家给了钱,他们自然得把人家答兑满意了。
“哈哈,既然沈姑娘身子不好,那就留家里歇着吧,你放心,本捕头回去后定回严加审讯,一定帮你把银子拿回来。”
“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雷捕头一挥手,向其余几个兄弟喊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审案吧!”
其余的衙役听到头儿的命令,立刻拉着链子,牵狗似的牵着沈秀云夫妻俩,准备翻身上马。
沈秀云和王万福见状,吓得哭爹喊妈的,差点儿尿裤子,王宝根也哭唧唧的跟在他爹娘的身后儿,一边哭一边骂,也不知在那儿骂谁呢。
这当口,王万福的老爹跌跌撞撞的跑来了,他‘噗通’一下跪在了雷捕头面前,抱着雷捕头的腿大哭道:“官爷明鉴啊,刚才小老儿把儿子家翻了个遍儿,也没找着您说的那四两多银子,沈家丫头的银子从来没人见过,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您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雷捕头笑道:“人家有钱会拿出来给你们挨个瞧吗?还是没让人瞧见的钱就不是钱了?老头儿,用你的脚后跟儿想想,人家要是没钱,能买那老些庄户人用不起的玩意儿吗?”
老王头儿:“……”
雷捕头继续道:“退一步说,就算你儿子媳妇真没拿沈姑娘的银子,沈姑娘的银子也是被他们整丢的,银子就藏在被子里,要是他们不抢人家的被子,银子也不可能丢啊?所以,你就甭指望抵赖了,赶紧准备准备还人家钱吧!”
王老头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无助的抹了一把老脸,忽一下子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沈若兰,急忙爬起来,一溜小跑到沈若兰的身边儿,哭道:“丫头,我老头子求求你了,就别告你大姑和大姑父了,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坐牢去了,我往后可指着谁啊……呜呜呜……”
沈若兰本来也没想让沈秀云和王万福坐牢,只是想薄惩他们一下为前身出出气,顺便震震他们,省得往后他们再往她跟前凑乎。
老王头既然开口求她,她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王爷爷,您这么大年纪开口求我,我也不好拂您的面子,只是,我丢银子是事实,我的银子不管是被谁拿走的,还是在路上丢的,我大姑和大姑父都难辞其咎,今儿只要他们当着大家的面儿认下这笔帐,我就答应您,求雷捕头放了他们。”
“你做梦,死兰丫,老娘根本就没看着你的钱,你凭啥说老娘偷你的银子了?红口白牙的,你睁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沈秀云被绑着,虽然怕得要命,但一听到沈若兰要让她承认那四两多银子的帐,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一看她这副泼样儿,沈若兰有点儿无奈的说:“王爷爷,您也看到了,我大姑她不承认,这我就没办法了,那四两多银子是我的全部身家,是我跟我爹下半辈子的指望,就算没了,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吧!”
老王头儿倒是个通透的,一听沈若兰话里有话,忙说:“丫头,我们认,就算秀云不认,万福也一定认,你就说让我们咋个认法吧?”
沈若兰没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向了王万福,定定的看着他。
王万福很纠结,他冤的慌,他没偷沈兰丫的银子,他不想认。
可是,一想想衙门里的板子和又黑又冷的大牢,还有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衙役……瘆的慌啊!
刚才那抓他的衙役可说了,要是他这偷盗的罪名成立,至少得判他坐三年的大牢,三年的时间,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