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若兰回来了,还带回了好几十人,这些人都住不下呢,就更不会让他们赖在这里了。
别说是住不下他们,就是能住下他们,沈若兰也不会把膈应自己的人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
所以,在听说了刘氏和沈德贵一直住在自己家里后,就不咸不淡的说,“过年了,我也没给奶奶准备什么年礼,就把原来的房子还给奶奶,算是给你们的年礼吧!待会儿我就叫人去收拾收拾,奶奶和三叔今晚上就能回自己家去了。”
刘氏一听沈若兰就把老房子还给他们当成年礼,顿时失望至极。
她本以为沈若兰连寻常的村民都每人给了十两银子,那她这个当奶奶的咋滴也得给个几百两甚至是上千两呢,没想到就只给了他们一座不值钱的老房子,这还不如村民们的十两银子好呢!
再说,他们都在她家这大砖房子里住惯了,哪还住得了又小又破的土胚房啊?
因此,听到沈若兰的话后,刘氏的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不过,以沈若兰今时今日的地位,她就算是不满意,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撒泼打滚儿大呼小喝了,只满脸不悦的说,“那房子你们家不是拿来当作坊了嘛,既然都当作坊了,就一直当着吧,不然搬来搬去的也费事,你们都住在吉州王府里,这房子也没人住,我跟你老叔正好住在这儿,也能帮你们照顾照顾房子看看家。”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早就把这房子当成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寻思着反正他们也不回来了,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给她这个老娘住呢,只要他们一直住下去,慢慢的,这房子不就是她跟德贵的了吗?
但是沈若兰却说,“不麻烦,家里的作坊正在日益扩大,你家的房子也搁不下那么多工人了,我正琢磨着等暖和了盖个大厂房,把粉条作坊和干豆腐作坊都挪过去呢!”
她说的是实话,随着粉条和干豆腐生意的日益扩大,两个作坊确实早就搁不下那些工人了,沈若兰打算要把淳于珟之前在山上建的那所别院里重新修建起来,当厂房和仓库,把作坊都挪到那儿去,山上的庄稼在秋收后也可暂时存放在哪里,那儿的空间足够大,离村子也不远,安置在那儿再合适不过了。
刘氏见沈若兰执意要撵她走,不敢跟这位湛王妃强辩,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看着沈德俭说:“老二,你说呢?”
沈德俭也看出老娘不想走了,但是也知道女儿不喜欢他老娘,也怕老娘留在家里惹的大家都不痛快,就说:“要不娘你跟德贵就先回去吧,先暂时在老房子里住着,等开春暖和了,我再帮您把老房子翻盖了,也盖成砖瓦房,两进的,就照着我家这房子盖。”
刘氏一开始听沈德俭让她走,心里顿时不痛快了,但是听到他承诺要给自家盖砖房子,还是按照他们家的房子盖,刘氏这回满意,心想着还得是自己儿子好,知道向着她这个当娘的,比那个飞上高枝儿就不认人的死丫头强多了!
沈德贵却不满意了,二哥要给他们在老家盖房子,是想叫他们在老家扎根儿咋滴啊?他可不想在农村呆一辈子,他还要出去做官呢!
看到老娘露出满意的神情,他急忙悄悄的拉了她一把,陪着笑说:“不劳二哥费心了,那老房子我们住着就挺好的,不用再翻盖了,再说,我们也未必在老房子久住。”
说到这儿,他看着沈若兰,眼神越发的讨好起来,说,“这两年托了兰儿的福,我在外面做了两年的生意,也长了不少见识,只是我终究是个读书人,不像二姐夫那样精于算计,做了两年也没什么起色,心想着还是回本行的好,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从文较为适宜。”
沈若兰看着他那副小心试探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就笑道:“三叔说得对,还是从事本行的好,不如这样吧,反正咱们村塾里孩子多,莫不如就再加一个班,老叔就去塾里当先生吧。”
沈德贵嘴角一垂:上村塾里当先生,还不如出门做生意的好呢,他年了那么多年的书,为了当官的,可不是为了当教书先生的。
于是,咳了一声,厚着脸皮说:“兰儿,你看,你现在都是王妃了,让你三叔去当了塾里的先生,你脸上也不好看啊。”
沈若兰呵呵呵:“那你认为怎样我脸上才好看呢?”
沈德贵厚颜道:“你看,三叔也是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人了,肚子里也有些墨水,文采虽不敢跟朝廷上的文人大儒相比,但跟县城里的县令县丞相比,定然不逊于他们,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