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需要劳作的,而娘和菊儿,是她要精心养着的。
买完衣裳,她又带着菊儿竹儿去一家叫做‘巧心阁’的卖首饰的铺子,打算给娘买一两件首饰。
娘已经十一年没看见爹了,一定希望自己能漂漂亮亮的去见他,可现在娘的身子不好,脸色苍白无血色,看起来病病殃殃的,要是能搭配几件鲜亮的首饰,就能掩盖一下不健康的肤色,也能让她看起来漂亮许多。
在巧心阁里,沈若兰精心的挑选了一会儿,相中了一朵红珊瑚攒成的珠花,珠花不大,色泽艳丽却艳而不俗,娘戴着一定好看,只是询问了价格后,居然要七十两银子。
好贵!
沈若兰小小的肉痛了一下,不过虽然觉得贵,但还是掏银子买下了。
竹儿和菊儿见姐姐居然花这么大一笔银子买一朵珠花,都被吓了一跳,七十两银子啊,那么多的一笔钱,就买这么一件小小的东西,太奢侈了!
想当初他们三口人这些年花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七十两银子呢,姐姐买一件首饰就七十两银子,太吓人了!
除了这朵珠花,沈若兰还给娘买了一对儿一副绿松石的耳坠子,水滴形的,简单俏丽,势必要将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方才罢休!
穆氏见到那朵珠花和耳坠子时,眼中顿时多了几分光彩,身为女人,有几个不喜欢首饰的呢?
她是个有见识的女子,只一眼,就晓得这多朵珠花的价值,虽喜欢,却心疼女儿花她身上的那些钱,故忍不住温柔的埋怨起女儿来,说她不该花这么多银子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沈若兰将那朵珠花簪在了她的鬓边,笑着说,“怎么能说是没用的东西呢,娘都十一年没跟我爹见面了,就不想让他一眼惊艳,让他对自己苦等这十一年不感遗憾吗?”
穆氏抿嘴一笑,点着沈若兰的额头说,“你这个丫头,连爹和娘都取笑,真真是个顽皮的东西!”
沈若兰笑道,“人家说的是事实,难道你不希望看到一个英俊不减当年的丈夫?而是希望看到一个邋遢丑陋的老头子?”
穆氏被她逗得‘扑哧’一笑,露出几分羞涩和喜悦,低头对着水盆端详起自己戴珠花的样子来。
沈若兰见娘喜欢,又脱下腕上那只白玉手镯,套在了娘的手腕上,说:“娘清卓雅致,气质如兰,这只镯子刚好配你,爹见了一定喜欢。”
穆氏看着腕上温润的玉镯,心中很快就估算出它的价值,没有推辞,轻轻叹息说:“兰儿真是出息了,竟能送得起娘这么贵重的东西,往后,你弟弟妹妹们有你,娘也就放心了。”
这话一出,沈若兰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很快领悟到了娘的意思,她心中微涩,勉强笑道:“这次去吉州,我打算多待些日子,在那边给娘寻一个名医好好瞧瞧,一定把娘的病彻底治好方才罢休。”
穆氏晓得女儿是在安慰自己,她清楚自己的身子啥样,早就是油尽灯枯,哪里还治的好呢?
不过,就算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还是很开心,能在死前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儿,丈夫,再把竹儿和菊儿送到他们的身边儿,此生,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从娘那儿出来后,她又去了段家的绣坊,直接把她设计的那些花样子交给了绣坊,而没有再去段家。
段夫人莫名的讨好和阿谀,让沈若兰感到非常不适,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和秘密似的,为了防止自己成为阴谋的牺牲品,她决定往后尽量不去段家,直接把花样子交到绣坊就是。
这样不见面,便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可以避免开了。
随后,她又去了县城里一家有名的木器行,要在那里定做了一些家具,新房子就要盖好了,家具还没有定做呢,她不喜欢古典家具那种厚重古朴的风格,感觉很是沉闷压抑,就按照现代的家具的风格画了几幅样子,要木器行按自己画的样子做。
现代家具风格简约大方,方便适用,比起古代家具的繁缛富丽要好得多。
木器行的大师傅见到沈若兰的设计图,惊讶不已,他做了这多年的家具,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家具呢。
不过,好在沈若兰定做的家具样式都很简单,既不用雕花,也不用镂刻,所以即便是觉得怪异,大师傅也欣然的接下了她的单子。
大大小小二三十件家具,包括衣柜、桌椅板凳也多宝阁等,都选择松木打置,因为她最喜欢松木上那股淡淡的松香味儿了,而且还声明不用上漆,做完后打磨光滑,没有毛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