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车里的人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掀开车帘儿看看那人,可手抬到一半儿时,忽然又想起她那些话——
——别说是让我做妾室,就是让我去当湛王妃,我也是不愿意的……
——我未来的丈夫只能娶我一个,我们的婚姻里绝不可以存在第三者……
——我情愿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乡下,过一夫一妻白头到老的生活,也不愿意嫁到王府深宅去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丈夫和月事带,绝不和他人共用……
铮铮誓言,如在耳畔!
她情愿嫁个山里汉不愿意嫁他,情愿在乡下平平淡淡的呆一辈子,也不屑煊煊赫赫的进他的湛王府,既然如此,他又何苦去牵挂、去纠缠呢?
他是楚国的嫡皇子殿下,有他的尊严和傲气,他的身份让他不齿于去强迫,去纠缠一个不想嫁给他的女子,即便,那个女子是他喜欢的!
手放下了,车里传出主子声音:“多嘴!”
森寒的声音,听出主子的怨怒,骇得罗城肝儿一颤,晓得这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这几天看主子一直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的,还以为主子见到她会欢喜,会开心呢,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闭嘴,继续前行,只当没这回事儿。
马车继续往前走去,直到走没影了,张二勇才从酒楼里出来。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扯开嘴角对沈若兰说:“兰儿,等急了吧?走,我陪你去铁匠铺子!”
沈若兰笑道:“不急,反正我今天也没啥事儿?”
于是,俩人一起朝订货的那家铁匠铺子去了。
沈若兰走的很慢,她的脚脖子还没有全好,走快了脚脖子疼。没走多远,张二勇发现的她的异样,紧张的问:“兰儿,你咋了?走道咋还一瘸一拐的呢?”
沈若兰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脚脖子,沮丧道,“崴脚了,都好几天了还没好呢,真烦啊!”
张二勇一听,立刻上前,蹲下身去看她的脚脖子。
“哎,还是上回崴的那只!”他摸着她的脚踝,皱眉道。沈若兰说:“是呀,这都七八天了,也消肿了,可走快了咋还疼呢?”
“这是伤到筋了。”张二勇在他的脚脖子上捏了几下,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才站起身,说,“兰儿,要不我背着你走吧,你这脚踝是旧伤,得格外当心,就算现在没伤到骨头,但就是闪了筋也不能多走,这伤要是不好好养的话,很容易落下残疾。”
残疾?
沈若兰闻言,一下子变成了金鸡独立的姿势,不敢再用那只脚吃劲儿了。
“二勇哥,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儿小。”
张二勇看她害怕,又急忙安慰说:“没事儿,只要你好好养着,就不会有大问题,来,我背你吧。”
沈若兰可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被他背着,但也担心自己的脚真的残了,就伸出手,勾着他的臂弯,说:“不用背,你扶着我就好了。”
只要她那只伤脚不吃劲儿,就不会有问题的。
“那也行,你小心点儿啊……”
张二勇没背成她,虽然有点二小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两人一起慢慢的往铁匠铺子去了。
这一幕,看在对面酒楼雅间那个人的眼中,分外刺目。
他‘砰’了一声关里窗户,阴沉着脸坐回到桌前,瞬间午饭也不想吃了!
伺候在一边儿的罗城早就看到了窗外的那一幕,又看到主子现在这副样子,真心同情起主子来。
主子真不容易啊,二十多岁了试试孤家寡人,好容易有个看上的女子,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不仅订婚了,还跟人家的未婚夫好着哩,看这样子,主子就是想当小三儿也插不进去!
立在门口的英战没看到窗外的景象,还在兀自说着:“主子,凤西楼的八珍丸子是这方圆三百里之内最有名的一道菜了,八颗丸子采用不同的馅料所制,有鱼肉丸子、蘑菇丸子、牛肉丸子、蔬菜丸子…。”
没等他介绍完,主子已经起身,凉飕飕的说:“既然好吃儿,今儿点的菜就就都赏你吃了,吃不完不许回去!”
说完,阴着脸出去了。
英战凌乱的站在门口儿,有点儿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