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郡主一回到牡丹阁,就发泄似的摘下头上的帽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可恶,狐媚子、贱人!”
她面怒狰狞,边砸边骂,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和憋闷都发泄出来了。
奶娘见她动气了,吓得急忙安抚说:“郡主,切莫要动气,当心身子啊!”
来吉州一个多月了,安安的身子一直病病殃殃,时好时坏的,她这做奶娘的心也跟着提拉着呢。
倒不是真心为她,而是因为她是安安的奶娘,负责照顾安安的,要是安安有个三长两短,依大长公主的脾气,肯定会迁怒于她,安安死了,断然不会容她活下去的。
她不想死啊!
“不生气?你让我怎么不生气?那个贱人在我的眼前勾引我的男人,难道你还能让我高兴吗?”她气喘吁吁的低吼着。
吼完,身子便像散了架似的,向后面倒去。
奶娘一个箭步扶住了她,将她扶到了榻上,又是扇风又是擦汗的,等她缓的差不多了,才柔声细语的劝道:“郡主,您先别为这些动气,咱们这回来,最要紧的是先采到药,把您的身子给调理好了,再想办法收拾那个贱蹄子,不然,若把身子弄坏了,纵然收拾了她,又有什么意思?”
安安闭着眼睛靠在榻上歇了一会儿,半天才睁开星眸,虚弱的说:“嬷嬷你说的对,我不能生气,气死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我一定要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了,倒时候,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着,眸中迸出阴狠的神色,森森的说:“难怪我母亲当日会那么对待穆氏呢,果然针未扎到自己身上自己不知道疼啊!”
想当初,母亲做出那样的事儿时,她还在心里暗讽母亲焦躁、没头脑,沉不住气,但是现在她已然不那么想了!
在看到他俩在一起的画面时,看到他温情缱绻的对她笑的时候,两人同车而行,扬长而去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要是有可能的话,她也一定会像母亲对待穆氏那样对待姓沈的小贱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谁叫她敢勾引自己的男人,抢她不该抢的了!
她好恨啊!
奶娘帮她端来一碗乳酪,打发她喝下了,才又跟她商量。
“郡主,老奴觉得咱们该去找湛王帮忙,吉州是他的天下,要是他肯出面帮你找,肯定能找到那幽灵草的。不然就咱们这些人在山里乱找,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呢,万一耽误了您治病,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你要我去主动找他?”安安咬着嘴唇问道,神色有点儿复杂。
她来吉州这么久了,他不但没迎自己到他府中居住,还一次都没来看过她,甚至连打发个人来问候一声都没有过,这让安安很是难堪,她毕竟是皇族贵女,有她的骄傲和矜持,大家都看到湛王对她的冷漠和无视了,她一个姑娘家,人家不搭理她她要是还主动的找上门去的话,不就显得她不值钱了吗?
会被人看低笑话的!
所以,她一直裹足不前,一次都没有去找过他。
但在私心里,她也不是不想放下身段儿去找他,这段时间,她就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经常出现的地方,以期制造一次不期而遇,可惜她语气不好,一次都没遇上……
去他府里的话,她又不大敢去,她素来是个多心的,就怕自己主动去找他被他看轻了,毕竟她将来是做主母的,不是当小妾,这样大刺刺的去找他,会有不端装不闲雅的嫌疑?可能会被他认为轻浮下贱,瞧不起她的。
再者,也怕去了他不搭理自己,自己难堪……
所以,一直犹豫纠结着,徘徊不定!
奶娘却说,“他是您的未婚夫,他有责任帮您找药。老奴也知道,您抹不开脸儿去找他,可老奴觉得,现在真不是呕气的时候,您先放身段去找他,等把身子养好了,你们小两口儿之间有多少气呕不得啊?若现在只管赌气,把自己的身子耽搁了,哪个多哪个少啊?”
“再说,老奴觉着吧,这次湛王这样待您肯定不是他的本意,定是那个小商女在背后捅咕撺掇的,小门小户的闺女最会伏低做小哄男人了,定是把咱们王爷给迷惑住了,哄着王爷才那样待您的。”
奶娘把湛王对她主子的冷漠都推到了沈若兰的身上,算是给主子个台阶下吧。
这个观点很被安安郡主接受,她也觉得,他那么对待自己,肯定不是他的本意,定是被人撺掇的,而那个撺掇他疏远自己的人,就是那个肖想湛王妃位子的小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