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一步步的错,最后给自己的女儿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简直该死!
屋里的下人们一看到她那副阴毒发狠的表情,都不禁为邓驸马捏了一把汗,因为大长公主每次发脾气之前都是这副表情,想必一会儿有邓驸马受的了!
丫头下去了。
少卿,邓玉郎被带上来了。
邓玉郎和荣嘉大长公主虽然是夫妻,但并不在一起住,从十一年前她处置了穆氏后,他就再未碰过她一下,还搬到了书房去住,每每与她相见时,也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荣嘉大长公主傲慢惯了,见他如此不待见自己,自然不会先低头,于是,你冷漠疏离,我便比你更冷漠无情。
渐渐的,一双夫妻,就变成了一对熟悉的陌生人,两人相见时也不像别的夫妻那样叙家常,商讨家事,而是互相伤害,讽刺,直到两败俱伤为止。
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两人谁都不肯服软,一直互相伤害到至今。
哪知,今日邓驸马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有事求你。”
满屋的下人都愣住了,没想到驸马会主动求大长公主,荣嘉大长公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似乎像猜出他要求她什么了似的,嘴角多出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求我?真少见啊,你不是很有志气,要为了那个贱人要跟我赌一辈子气吗?怎么又来求我?”
邓玉郎很不喜欢荣嘉大长公主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但是,因为有事求她,或者说是为了她,他不得不忍受她的刻薄和戾气,继续跟她周旋下去。
“我听说你去求了太后,想让她进府做妾,可有此事?”
荣嘉大长公主冷笑说,“是啊,你为她记恨了我十几年,现在我就补偿你,让你得偿所愿,跟她朝夕相对,双宿双栖,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邓驸马当然不会相信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只怕是她知道宛秋还活着,势必要弄死她的一个手段而已。
他捏了捏拳头,半晌才说:“荣嘉,我跟她的事儿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已经结婚生子,我们就各过各的,从此相见不相识,相遇两不知,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过去的那点事儿就不能放手呢?我说过很多遍了,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强迫了她,不是她愿意的,她也是受害者,已经被你害得很惨了,就不要斩尽杀绝了,要是你还觉得不解气的话,就罚我出气好了……”
邓玉郎想为穆氏求情,却不知,他番求情的这话非但没能打动大长公主,反而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邓玉郎身为荣嘉大长公主的驸马,却在过去的十一年时间里对她冷若冰霜的,让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孤灯冷夜中孤独度过,她焉能不恨?
对自己冷若冰霜,却对那个贱人用情至深,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还义不容辞的要代他受罚,这般厚此薄彼,简直是打她的脸一般,让她怎么能平衡能呢?
荣嘉大长公主笑起来,笑容诡异,说,“呵呵,瞧你说的,像我要报复她似的,其实我就是好心想帮你达成所愿,你不是想了她十几年了吗?我帮你把她纳进府里,让你们不用再两地分离,双宿双栖,不好吗?你怎么不感激我反以为我心怀恶意?是不是在你的新中,我就是个恶毒狠辣的人?就是做好事也会被你揣度成恶意?”
邓玉郎说,“荣嘉,咱们虽然生疏,但也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你想什么我自然知道,你把她弄进府来,不过是为了摆布磋磨她泄愤罢了,说什么成全我们,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托词。要是你真想成全我们都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她已经结婚生子,我也再无心儿女之事,你要是真是想成全我们的话,就请放过她,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要是为了报复,那我就再说一遍,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跟她没关系,求你就高抬贵手放她一码吧,这事儿真的跟她无关,只要你能放过她,我随你处置,叫我去死也可以……”
看着邓驸马那副随时准备为那个女人去死的样子,荣嘉大长公主心里的恨意更浓了!
这些年,她虽然有丈夫,却一直过着守寡的日子,从二十岁多岁到三十多岁,十多年的时间,正是一个女人精力旺盛,有需求的年纪,可她却享受不到正常夫妻的敦伦之乐,她的驸马一颗心都扑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一心一意的思念着那个女子,别说跟她恩爱,就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