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听到这话,便又拿出一块银子,放在老头儿的手中,说:“既然见不到段夫人,那就让我见见家里的小公子和小姐也成,再不济见见段夫人的心腹之人也好,总之,请您方便一下吧!”
两块细丝足纹的银子,加起来都有三四两重了,俗话说,黑眼珠,白银子,看到这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看门老头儿再也舍不得拒绝了,他收起银子,小心的说:“那姑娘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让我老婆子进去试试看,要是成的话万事大吉,不成的话我再把银子退还给您!”
“好说好说!”沈若兰倒是不在意这点银子,只要他能尽心办事,就算办不成这银子赏了他也可以,只是现在还不能说这样的话,免得他拿了银子不办事。
门房老头关上门进去了。
沈若兰站在大门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大约一刻钟的样子,门开了,一个打扮得体的妇人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那个老头儿则垂着脑袋跟在她们身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妇人出来后,傲慢的看了沈若兰一眼,问那老头说:“就是她吗?”
老头点点头,没敢抬眼睛看沈若兰。
妇人冷笑道:“这位姑娘,不知你想找我家夫人何事?我家夫人现在人在病中,大夫嘱咐了需要静养,不许劳心,现在家里一应事物都交由花夫人打理,姑娘若有什么事,不妨去找花夫人商量,不必挖门盗洞的去找夫人,不然要是扰了夫人养病,只怕姑娘担待不起呢!”
话说完,沈若兰就明白了,段夫人现在定然是被软禁起来,不得自由了,不然也不会由着‘花夫人’掌管家事。
她闭了闭眼,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决定还是少惹闲事吧。
她就是个名不见经穿的小农女,能有多大本事去参合首富之家的家事呢?最后还不是得让他出面摆平嘛!而他现在已经不是湛王,也不是北军的大将军,她这样多管闲事,会给他带来麻烦、招惹祸事的,所以,算了吧…。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呢,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跑过来,看到沈若兰,小姑娘的眼睛一亮,说:“姐姐,您是沈姑娘吗?”
那个妇人见到小姑娘,急忙福了福身,勉勉强强的行了个礼,才开口说:“大姑娘不再里边儿陪着夫人,怎么跑出来了?是夫人的病好了吗?还是大姑娘贪玩儿不管夫人的死活了?”
小姑娘咬着嘴唇,委屈的说:“我没有贪玩儿,也没有不管我娘,是我娘听说沈家姐姐来了,打发我过来请沈家姐姐进去坐坐呢。”
“那可不行,夫人还在病着呢,大夫告诉静养,要是这个沈姑娘搅到夫人养病,奴婢可担待不起啊!”打扮得体的妇人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把刚才那小姑娘的话给堵死了。
小姑娘抿了抿嘴,说:“我娘说她身子不舒坦,焉知不是素日里太寂寞的缘故,如今好容易来了个跟我娘能说上几句话的朋友,能和我娘说说话,替她散解散解,周妈妈你却不让她见我娘,这是不想叫我娘好了吗?还是收了谁的好处,专门儿跟我娘作对呢?”
周妈妈一听这话,顿时把脸撂下了,不咸不淡的说:“大姑娘这话可折煞奴婢了,奴婢就是个下人,就算借奴婢是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跟夫人作对啊?大姑娘就算想给奴婢定罪,也不能拿这个罪名压奴婢啊?”
这妇人嘴上说得诚惶诚恐的,脸上确实一副老僧入定,万无一失的表情,一看就没把这小姑娘和她娘放在眼里。
小姑娘迷了眯眼,冷哼一声,说:“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就好,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干啥的,就别再阻拦了,我娘就是要见沈姐姐,你最好给本小姐让开。”
“那可不行!”周妈妈拦在那里,岿然不动,“大小姐不要任性,妇人的病是大夫诊断的,大夫叫妇人静养,大小姐把个生人带到咱们后宅去,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奴婢可担待不起啊…。”
“滚开,狗奴才,你不就是被人买通了欺负我娘的吗?”小姑娘看到周妈妈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跳脚了,指着她愤怒的大声说,“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了新主子就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无论到什么时候,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你乱了辈分,尊卑不分,迟早会遭报应的……”